还能有谁?不是耶律岱钦就是耶律敦巴日,又或者——是那自己厌恶至极的宝勒尔或阔阔真。
总之——统统都是自己不想见到的人。
“我谁也不想见。”景华簪缓缓阖上了眼眸,“你去告诉他们,就说我已经睡下了。”
青娥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公主,是祁少将军啊!公主,门外是祁少将军啊公主!”
景华簪心头一惊,陡然间,心头的那一摊似水又好似活泛了过来。
一瞬间,她感到自己身上的疼痛都少了很多。
她腾的坐起身,欣喜道:“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那还等什么,快叫表哥进来呀!”
可话刚落,眸光转动,她又看到了自己身上一道道发乌的红痕。
缪光一下子又黯淡了下来,她想到了自己的脸。
她抬起手,却抬在半空,迟迟不敢抚上那肿胀的面颊。
两天了,那张脸一定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白皙娇俏,一定已经变得很是骇人。
如今自己的这副样子,又怎么能让祁鹤看到呢——
她的心一抽一抽的发疼,羽睫微颤,沉声道:“青娥,将外头的帐幔放下来,然后把少将军请进来。”
景华簪所想,青娥是看的穿的。
她无声的点了点头,将天青色帐幔缓缓放下,转身往外间走去。
桑麻正给祁鹤处理受伤的伤口,祁鹤见青娥走了出来,忙起身小声问道:“公主她——可是醒了?我能进去吗?”
青娥微微一顿,往里间看了一眼。
一想到景华簪已形同毁容的脸,她就不知道该不该让祁鹤进去了。
“怎么了?公主可是——睡得沉?”看着青娥默不作声地模样,祁鹤心里有些灰心,难道自己拼死出来这一趟是见不到景华簪了吗——
“少将军。”青娥抬眸看向祁鹤,眸光闪烁,支吾道:“公主是醒着,也同意您进去,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