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重昼的嘴硬得很,咱们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也罢,再换另外两个,”内侍监指着重明与芳髓说道,“再弄些天牢里新进的家伙儿来,就拿他们两个试试手。”
重明还咬着牙不说,可是芳髓被内侍监一下,便跪在地上叩头,“求公公饶命,奴婢再不敢隐瞒。”
“很好,你若是知道什么,还是早些一五一十地告诉本公公,免了皮肉受苦,陛下知道了, 也会看在你将功恕罪的份上,好歹留下你一条小命。”内侍监说道。
接着芳髓就将皇后如何吩咐重昼到龙首渠上,贿赂看守闸口的太监,让他们顺着水路,将鹅膏粉偷运进了宫里,又如何将这鹅膏粉装进了蒜头瓶中,再交给了荀伏,荀伏因为平日里给许多太乐署的乐伎、舞姬算命,与一个叫怀嫣的舞姬早就有了私情,让怀嫣趁着宫宴上众人忙的手忙脚乱之时,借故潜入膳房中,偷偷将那鹅膏粉末掺入了唐昭容的羹汤之中,谁知道唐昭容不曾饮用这万寿羹,荀伏担心事情败露,这才起了刺杀的念头。
内侍监随后将看守龙首渠的闸口太监与舞姬怀嫣一同擒拿了来,二人也对此供认不讳。
元淮知道此事的前因后果之后,勃然大怒,一想起唐简卉受尽委屈的样子,恨不得当下就杀了裴皇后,刚要派汤哲庸到坤仪宫去,将裴皇后拿来,他要亲自审问裴氏,就听到康祝进来回禀道,“陛下,太妃娘娘来了。”
“太妃?请太妃进来吧。”元淮淡淡地说道。
元淮远远地看着,两个侍女搀扶着裴太妃走入了含章殿中,元淮也连忙站起来相迎,
“老身参见陛下,”裴太妃行礼道。
“太妃这是做什么?快快免礼,请太妃上座。”元淮让道。
两个侍女搀扶这裴太妃坐在了榻上,只听元淮问道,“不知太妃今日驾临含章殿,是有何要事吩咐?如今冬日里风寒,太妃年岁大了,若是有事,何必亲自走一趟,只打发个人告知朕就是了。”
“陛下,我听说,内侍省的人将皇后身边的宫人、太监尽数带到了大内天牢去,严刑逼供,这可是真的?”裴太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