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瓶子里是什么?”
“回禀陛下,是鹅膏粉。”内侍监说道。
“什么?”元淮惊异地问道,唐简卉也吓了一跳。
“荀伏的宿处,为何会藏有此物?”元淮问道。
“奴才奉陛下之命,仔细查过那一日天璇宫宫宴,众位皇子、公主的膳食,偶然发现一个天璇宫的宫婢,在清洗碗碟之时,双手突然变成了靛色,找太医院的人一看,才知道是那宫婢触碰到了鹅膏粉的缘故。”内侍监说道。
“这宫婢只是清洗宫宴后的碗碟,手才变成靛色的吗?”元淮问道。
“是,”内侍监应着,看了一旁的唐简卉一眼,“而且……”
“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元淮说道。
“是,听那宫婢说,是清洗了昭容娘娘用过的碗碟,才会如此。”内侍监说道。
“这又何以见得?”
“因为,那一日宫宴,那碗碟中所盛放的汤羹,只有昭容娘娘一人不曾饮用,后厨之人在上汤羹之前,昭容娘娘就已经带着宫女出了天璇宫,因此那宫婢记得清楚,定是唐昭容娘娘的碗碟无疑。”内侍监说道。
“也就是说,这荀伏本来想用鹅膏粉加入昭容的汤羹之中,以此来谋害昭容,不想昭容觉得憋闷,恰好外出,他的奸计也正好扑空了,因此又一路跟随昭容,潜藏在龙首渠附近,趁机行刺?”元淮推测说道。
“陛下英明,老奴料想也是如此。”内侍监说道。“否则,这从荀伏的房中搜出的鹅膏粉末,该作何解释呢?再有,奴才派人去看过重晓的手,虽然他用草木灰反复擦洗,可是奴才与药园博士查验过,的确也有些残余的靛色痕迹,鹅膏粉末一旦粘在手上便会数日不退,这重晓也定是沾染过鹅膏粉末无疑的。”
“大胆的奴才。”元淮恨恨地一拍桌案,听到一旁有娇花带雨的啜泣声音,转脸一看,一旁的唐简卉掩面而泣,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