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庸啊,将这匕首交到刑部去,让他们看看这匕首有何蹊跷。”
“是。”
“夜色已深,咱们还是离了这荒郊野外,回长杨宫去吧。”元淮说道。
众人迎着月色回到了长杨宫里,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除了卢忆荪,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一块大石头压着,不知明日一早,又会有谁被牵扯进这件案子,除了瑾妃与常佰,其余人在京城中的势力都算是盘根错节,就连彭城王的王妃一家,也是京城中的旧日勋贵,虽然没有官职在身,不过与朝中许多大臣之家都有姻亲相连,临淄王、常佑、常偱、常俊就更是如此,因此人人自危,只怕今夜又将难眠。
回到长杨宫里,诸王住到了灵甲台、金戈台一代,瑾妃独自携带宫人去了后妃居住的葵泽馆,而卢忆荪侍奉元淮进了长杨宫正中央、守卫最森严的显仁殿。
而今夜显仁殿的守卫,足足比平时多了一倍。
元淮虽然在众人面前镇定自若,可是仍旧被那刺客吓得魂不守舍。卢忆荪也知道,于是命人煮了安神汤,给元淮服下,让元淮早早地就睡着了。
可是卢忆荪却夜不成寐,独自在窗前,望着皎洁的遥遥明月。
到了午夜,月娇与柴朝义欢好过后,走到显仁殿,看到卢忆荪一人独自伫立在窗前,于是走了进去,给卢忆荪披上了一件披风,“姐姐怎么还不安睡?”
“睡不着,”卢忆荪说道,“看这月色极好,想再看一看。”
二人正说着,元淮突然从噩梦中惊醒,此时已经过了子时五刻,当初卢忆荪引入元淮心中的御心蛊已经作古。
元淮大喊一声,卢忆荪和月娇对视了一眼,走到元淮的床榻一侧。
“陛下,您无事吧。”卢忆荪问道。
元淮的头顶流淌着豆大的汗珠子,一句话不说,卢忆荪看着元淮,最初从元淮的眼神中看到的是恐惧,可过了片刻,从他眼神中看到的是疑惑与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