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呢,”卢忆荪吩咐道,“去将陛下请到这玉衡宫来,就说柳昭仪薨了,请陛下过来给柳昭仪做主。”
“是。”
两名女官得令,领上四名宫女,刚要往含章殿去。
结果被崔皇后喊道,“给本宫站住。”
听皇后这话,坤仪宫的人也围了上来,挡在了那两名女官的前面。
“后宫之事,向来由本宫做主,陛下日理万机,此等小事,何必要劳烦陛下?你是存心跟本宫过不去吗?”皇后对卢忆荪恶狠狠地说道。
“柳昭仪虽然品级不高,也未曾诞育皇子公主,不过到底也是皇上亲自着礼部侧封的正三品昭仪,如今暴死宫中,皇后还敢辩驳说是小事?难道是要毁尸灭迹,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卢忆荪说道。
“本宫未曾这样想,不过后宫密事本不宜大肆宣扬,”崔皇后突然微笑着对卢忆荪说,“况且柳昭仪本来就抱病在身,甚至有疯癫之状,本宫和宫人们刚到玉衡宫,便看到她这般模样了,”
卢忆荪目不转睛地看着皇后,心中也实在佩服皇后,这谎话说起来眼神中竟然没有一丝心虚的意思。
崔皇后接着说,“如今她死的难看,我们姐妹一场,理应为她遮丑才是,等本宫差人为她妆奁打扮一二,再通传陛下也不迟啊,你若是告知了陛下,岂不是连她的最后一丝体面都不顾了。”
周姑姑低着头看了卉英和菖兰一眼,三个人听到皇后这样说,心中忍不住窃喜。
“皇后思虑周全,我还当真是佩服啊,”卢忆荪一边走一边阴阳怪气地说。
卢忆荪看到柳昭仪寝殿门口的一个小姑娘在小声啜泣,泪珠子都滴到了地上,事情原委便知道了一二。
“不过,若是现在变让人为昭仪妆奁遗容,不就等于……”卢忆荪故弄玄虚地说。
“等于什么?”崔皇后问
卢忆荪走到崔皇后的跟前,“不就等于把杀人灭口的真相……给粉饰干净了吗?!”
“来人!”
“奴婢在。”六名卢忆荪的女官、四名宫女听命上前。
“守住昭仪床榻,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许动柳昭仪的遗体和遗容分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