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装的倒是挺像,”崔皇后说。“这病弱的样子,幸亏陛下没看到,若是陛下见了,岂不是魂都要被勾走了?”
“臣妾……臣妾确实身子不适,望……望皇后娘娘见谅……”
“宫中的嫔妃谁没有个三灾八难、身子不适的时候,怎么就你的身子这般娇贵?”崔皇后前几日受了些卢忆荪的气,于是趁势将对卢忆荪的恨,都尽数往柳昭仪身上撒。
“人人都说,‘祸害遗千年’,你和那妖女串通一气,自然也是懂些妖术的,属于祸害妖孽之流,照理说你这身子应该强健得很,哪里就弱成这副样子?自然是装出来的!”
柳昭仪父亲的官职虽然不高,却也是出身河东柳氏的京中名儒,柳昭仪也是士大夫家族出身的正经女儿,听了皇后这般极尽羞辱、讽刺挖苦的话,满腔怒气都凝到了一处。
“皇后娘娘,臣妾……臣妾好歹是清白人家出身的女孩,您何必这般……羞辱臣妾?”
“放肆!”崔皇后怒斥道,“你是什么身份?本宫什么身份?本宫乃大黎皇后,怎么会自降身份羞辱你这妖妇呢?不过是说了些实话罢了。”
“皇后……”柳昭仪听到妖妇二字,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也顾不得什么礼数尊敬了,使劲全身的力气抓住了皇后的衣裙。
“你敢对本宫动手,竟然还这般用力抓着本宫?!”崔皇后说,“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她拉开!”
“是,”周姑姑上前去将柳昭仪的胳膊从皇后的身上挣开,也不知道柳昭仪今日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竟然死死地不撒开。
“无用啊,怎么连她一个病鸡的手都拉不开?!”崔皇后对着门口的宫女喊道,“卉英、菖兰,你们还杵在那里做什么?是死人啊?还不快过来将这个疯妇的手拉开!”
“是。”说着,蕙英与菖兰也闯入了柳昭仪的寝室中。
樱珠担心自己的主子受辱,于是想来劝谏皇后、给柳昭仪留一点体面,结果刚想起身往内室走,就被坤仪宫的宫人们死死地摁住。
“皇后娘娘,昭仪娘娘毕竟是陛下的嫔妃啊,请您顾忌陛下颜面,给昭仪娘娘留一丝体面吧!”樱珠被几个人摁住,仍然对着内室中呼喊道。
“你一个小小的宫女,竟然教训起皇后来了,”崔皇后大怒道,“将她拖出去,乱棍打死!
柳昭仪一听说自己的宫女要被杖杀,就更死死地不撒手,恨不得要和皇后同归于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