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礼。”唐简卉对着常修微微欠身说道。
“今日朝堂之上一切可还安好?”诸葛忆荪问道。
“是,一切如旧,请母后放心。”
“那便好,你且自去吧,我正与太妃往龙首渠去,等过会儿再与你说话。”诸葛忆荪吩咐道。
“是,儿臣不打扰母后的雅兴,先行告退。”常修说着,带上侍者们往东宫方向走去。
看常修走远了,诸葛忆荪对一旁的唐简卉说道,“咱们也快走吧,那几个孩子都跑的没影儿了。”
诸葛忆荪转身刚要走,可是唐简卉却一直朝着常修身后的几个侍者张望,迟迟不肯动身。
“妹妹看什么呢?这般出神?”
“啊, 没什么,只是觉得陛下身边的那个宦者,像极了一个故人。”
“故人?什么样的故人?”诸葛忆荪问道。
“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陈年往事了,也不知姐姐爱不爱听。”
“这有什么不爱听的,权当解闷。”
“姐姐知道,我原本是邓湄湘身边的婢女,自从在姑苏别宫的时候,就跟在邓湄湘的身边,由着她作弄使唤了。”
“是那个时候的事?都怨我,勾起妹妹的伤心事了。”
“无妨,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倒也不伤心了。只是当年,在邓湄湘母子身边伺候的时候,除了我,七皇子常信身边有一个伺候的小太监,邓湄湘从前的性情暴虐,常信也顽劣不堪,身边的宫女太监们时常被她们母子打骂出气,常信身边就有那样一个小太监,被邓湄湘母子苛待得遍体鳞伤的,常信一有个什么不妥,邓湄湘便拿我和那个孩子出气,我与那个孩子也算是同病相怜,我倒是还好些,起码比他大一些,那孩子比我凄苦十倍,常常被打骂完了,常信为了戏弄他,就让人像拴小狗一般,把那孩子用铁链拴住腿,关在净桶房前头,一口饭都不给他吃的。”
“竟然有这样的事?邓氏母子当真可恨。”
“是啊,我虽然也是苦命人,从小就被亲爹娘买到了姑苏的乐坊之中,后来又跟了邓湄湘入了别宫,邓湄湘看我的长相像极了她从前的一个死敌,若是个不顺心,就拿我出气,那个孩子的境遇比我还不如,因此我若是得了个宴席上吃剩下的糕饼,时常分一些给那孩子,他也时常姐姐、姐姐地唤我。可是后来,听说那孩子生了痨病,被人扔了出去,连尸身都不知道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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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的遭际也实在让人唏嘘,不过妹妹方才所说的那个与他相像的人究竟是陛下身边的哪一个呢?”
“就是贴身跟在陛下右侧的那个,眉眼五官倒有些像那孩子。”唐简卉说道。
“陛下右边的那个?妹妹说的可是嵩儿?”诸葛忆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