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常仪才有了三分畏惧,“儿子记下了,往后都听母亲的就是了。”
“乖,这才是我的好孩子,时辰不早了,早些安置吧,既然你不愿意同我去,我便是自己去吧。”
裕妃说着,带着几个嬷嬷太监就要往外走,
“母亲,”常仪叫道,
“如何?”
“母亲明日,可是要带莹澜一起出宫去?”
常仪神情有些焦急地问道。
知子莫若母,裕妃也猜到了常仪的意思,背着身子说道,“怎么问起这个?”
“儿臣……儿臣是想,明日六妹妹她们来,免不得要上茶上果子,”常仪看着那盏金蕊茶说道,“莹澜烹茶的手艺好,做的点心、面果子儿臣也爱吃,明日儿臣做东道,若是莹澜能替儿臣预备些茶水点心,儿臣当着几个弟弟妹妹的面,脸上也过得去啊。”
裕妃嘴角一提,心中浮起了笑意,又赶紧压了下去,装着冰冷的口气说道,“知道了,既然你高看她,就让她留下伺候你吧,只是凡事都要有分寸,玩归玩、闹归闹,别太过了才好。”
“是,儿臣明白。多谢母亲。”常仪答应着。
裕妃也嘱咐了梅裳几句,赏了莹澜几件嘉杭穿过的旧衣裳、两双绸面鞋、一套背梳、一个妆奁盒子、自己刚进宫当才人的时候戴过的首饰、一盒自己给嘉杭调的水粉,又在伺候常仪的宫人处选了一间干净的屋子给莹澜住,
莹澜也知道,裕妃这是正式将赐给了吴王常仪,往后出入常仪的房中也与别人不同了。
诸葛忆荪知道裕妃将莹澜许给了常仪,也不曾怪罪,也依着才人的仪制赏了许多东西给莹澜。
莹澜看皇后与裕妃都这般厚待于她,自此便更忠心耿耿地伺候常仪,且越发尊重,只伺候常仪的饮食起居,至于男女之事,担心带累了常仪的名声,比从前在常仪面前更拘谨守礼,让裕妃甚为放心。
转眼到了冬日里,这一日,黄庭桂坐上马车,回宫中向诸葛忆荪复命,在坤仪宫当着裕妃、祯妃的面说起了太子与陶良娣的病情,
“回禀皇后娘娘,太子殿下的病在曲阳宫调养的这段时日,已经差不多好全了。”
“真是太好了,有劳太医悉心照料,太子的病大好了,黄太医功不可没。”诸葛忆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