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也是为母之人,为母者,没有不望着孩子好的,守他一辈子又能如何,若是我走了,这孩子又该如何呢?自然是希望他能早日独当一面,成个亲、能成家立业的,我也就放心了。”裕妃说着,眼里又哭了起来。
“好好说话呢,你瞧你,又哭了!”诸葛忆荪说道。“你能这样想,自然是好事啊。”
“我虽然这样想,可是仪儿这样子,有哪一家的女儿肯嫁给他呢?说起来也不怨他,是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他,让他一直活在朝不保夕的担惊受怕之中,早些年被杨氏那贼婆娘三番两次地谋害,即便有陛下在,我们母子当年是如何踩在刀尖上过来的,只有我们母子知道罢了,后来京城又战火不断,陛下舍下我们母子一年之久方才回京,并不是我看他看得紧,实在是外面过于不太平,若是不看的紧一些,只怕死在潼关的皇子,又要再多添一个了!”
“姐姐瞧你,这些事都过去了,如今京城上下太平安宁,你若是总是将这些话挂在嘴上、放在心里,仪儿是心思最敏捷之人,他岂会察觉不到呢?如此他又怎能长大呢?”
“娘娘说的是。”裕妃也说道。
“依我说,姐姐也不必过于沮丧,仪儿可是堂堂的吴王,嘉杭也得了好人家,姐姐也高居妃位,这样好的一个归宿,朝中的勋贵众臣,哪一个不是挤破了脑袋想与仪儿结亲的?”诸葛忆荪说道。
“真的?只怕是你哄我呢!”裕妃擦了擦眼泪,笑着说道,“你听听,听听他说话的那样子,一看便知是个呆头呆脑的,这样的呆根子,谁家肯把女儿嫁来?还挤破头呢,说不准,将来佺儿长大了,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家才想挤破了头让他们的女儿当上宁王妃呢!”
“哄你做什么?远得不说,眼前就有个好的人选。”
“眼前?是谁家的女儿?”裕妃一听,急切地问道。
这一日,正是许昭仪、杜昭媛和牛婕妤的册封之礼,
自从元淮回京以来,不曾再选纳嫔妃入宫,自高氏之乱与潼关之难以来,留在宫中的嫔妃也少之又少,甚少有过晋封之事,
如此一来,外命妇入宫朝见的机会也就更少了。
这一次,正好赶上几个嫔妃的册封之礼,因受册封的几人位份都不高,最高不过正三品,宫中的规矩,只有三夫人、贵妃与太子生母受封之时,外命妇才能按照品阶入宫朝见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