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王妃看十三皇子朝着自己跑来,先是见过礼,再轻轻将十三皇子抱了起来,朝着梁姑姑与诸葛忆荪等人走去。
用过午膳,诸葛忆荪又让人将彭城王妃叫到坤仪宫小叙,问过了彭城王的病情,亲自让人准备了几副汤药与几样上等补品,让王妃出宫的时候带回去给彭城王,王妃也一个劲儿地陈谢。
“你的二兄长去了东海,祸兮福所倚,也并不是一件坏事啊,京城实在是不太平得很,离了这里倒也省了许多心神,乐得清静自在呢。”诸葛忆荪对彭城王妃说道。
“是,二哥哥也是这样对妾身说的,他本就是个闲云野鹤、纵情江湖、无拘无束的性子,可是生在这京城,这前半生实在憋屈了,虽然是以罪人之躯前往珠墟城,不过二哥哥却对那里憧憬不已呢。
“是啊,从前澎夷人觊觎珠墟城已久,屡屡进犯,如今澎夷被灭,珠墟城位处东海之滨,毗邻明珠湾,又与南虞、东兴、出云三国相近,渤海之乱也不曾殃及到那里,我听说,珠墟城如今的繁盛气象不让京城,乃江南诸州之冠,你二兄长去了那里,也不算是委屈,本宫也会暗中打点,让珠墟城的人好生照看你二兄长的。”
“妾身多谢皇后娘娘替兄长周全。”彭城王妃说道,“只是,妾身的二嫂虽然犯下了滔天之罪,可兄长与她一向情好,看她这样下场凄惨,心中也忧心不已。”
“此事王妃不必担心,也请务必让王爷和霁川公主安心,本宫知道,霖川虽然罪有应得,不过她怨气深重,到死都不曾悔悟,陛下虽然将其安葬在京郊,可是她生前毕竟是皇室之女,怨气深重,于国祚也甚是不祥,本宫已经私下安排了昭宁寺的法师为她在昭宁寺做一场超度的法师,还特意延请了昭宁寺的觉摩仙师为她诵经超度,想必她在那个世界里也会安心的。”
“妾身替王爷与长公主殿下多谢娘娘费心成全!”彭城王妃叩首道,“如此一来,王爷也可安心了,他的病也能好得快些。”
“请王妃转告彭城王,让他务必修养好身体,许多话不必放在心上,往后本宫还有许多事要倚仗王爷呢。”
“是,妾身替王爷多谢皇后娘娘。”
送别了彭城王妃之后,到了用晚膳的时候,诸葛忆荪又用自己的轿辇,将梁姑姑迎到了坤仪宫来,亲自与月娇下厨,准备了几样精致可口的家乡小菜,再延请梁姑姑一次,她们母子几人再专门为梁姑姑拜拜寿。
“哦呦,”梁姑姑一看那一桌子清新可口的饭菜便赞叹道,“老身区区一个生辰,哪里担得起皇后娘娘这般费心?晌午那样丰盛的寿宴还不算,晚上又摆了这样更精细的一桌,让老身何德何能,承受娘娘的这番心意啊?”
诸葛忆荪搀扶着梁姑姑好生坐下说道,“姑姑快休要说这样的话,午宴是午宴,我们母子和众人一同拜寿,倒是显得虚了,晚上这桌子小菜,是我们母子的心意,若是没有姑姑从前的照拂,又怎么会有今日的佺儿呢?这个恩德,我们母子永生不忘。”
“娘娘客气了,太皇太后和娘娘肯将宁王殿下交给老身照拂,老身高兴还来不及,哪来还敢居功呢?”
“姑姑在我心里,与太皇太后是一样的,都是我们母子的贵人,不光是贵人,也是至亲,为自己的至亲长辈庆生,是我们母子的分内之事,姑姑不必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倒是这桌子菜是我亲手做的,月娇与我打下手,我的厨艺远不如月娇,姑姑也要给我三分颜面,尝一尝这菜馔可好?”
梁姑姑夹了一块软扒牛肉,不住的称赞道,“嗯~这牛肉真是美味,且入口即化,还有一股草木的清香,老身吃了这一块,便觉得胃里熨帖得很,满腹清香,娘娘实在是过谦了。”
“不过是我的家乡小菜罢了,这还是我那兄长教给我们的,姑姑吃着好就多吃几块,”诸葛忆荪又给梁姑姑夹了几块。
常佺也走了过来,给梁姑姑斟了一瓯子越醴,双手捧到了梁姑姑的面前,“嬷嬷,请用酒。”
“好,好。”梁姑姑也接过那越醴,细细地品着。
“我知道,姑姑年纪大了,经不得闹腾,因此这晚宴,没有旁人,只有我们母子和月娇为姑姑庆生,姑姑莫要觉得人少冷清才是。”
“怎么会?这样正好。”梁姑姑说着,月娇又给梁姑姑夹了几样清淡有味的时蔬。
“我看着,中午咱们一同用膳的时候,虽然人多,却不拘谨,尤其是这莒王叔的孙女——琅琊县主,爱说爱笑的,逗得姑姑好不欢喜,这丫头虽然才七岁,说话百伶百俐的,也甚是有分寸,与姑姑投契得很。”
“是啊,嘉秀这孩子我也喜欢得很,”梁姑姑说道,“看着她,我便想起当年夭折的那个小公主,便是先帝的妹妹、莒王与滕王的姐姐,那孩子七岁的时候,也是像嘉秀这样活泼,样子也像的很,简直是一个模子立刻出来的,可惜啊,那孩子七岁那年生了一场病,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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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莫要伤感,”诸葛忆荪连忙劝说道,“若是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