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殿下关心,臣子只是受了一点皮肉伤,今日就差不多全好了。”谢承运扯着嘴角,语气轻快道:“臣实在皮糙肉厚,恢复能力也惊人,想害臣的人只怕要失望了。”
他这自嘲的话引得同桌上人发笑,都觉得他喝了不少。
太子听了这话,没有半点反常,脸上也全都是笑意,“谢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说完之后便又道:“只是幕后黑手一日没有抓到,谢卿便可一日不能放松,安全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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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说的是,臣一定不会放松,让人得手的。”谢承运脸色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僵硬,反倒一脸受宠若惊和感动道。
太子这么膈应他,他当然也要好好膈应一下太子。
他说完这些,还站起来想要对太子作揖,却像是醉酒一般没有站稳,若不是旁边内官反应快搀住他,他差点一头栽进太子怀里。
可光是这样,谢承运还嫌不够,竟然越过内官一把握住了太子的手,激动地要热泪盈眶,“殿下臣这几日惶惶难安,您这样关心臣下真是令臣感动,臣以后一定会忠于殿下,为朝堂社稷鞠躬尽瘁才能报答殿下。”
他这副醉态令在场不少人都蹙起眉头,当然也有一些看他热闹的人,但在场这些新科进士当中,不知道就是朝中哪位大员的学生,甚至就是某个官员的孩子。
这些人,人际关系错综复杂,没准老师或是家中长辈早已经投靠了某位皇子。以这些人的政治敏感度就算是醉话,也由不得他们不多想。
太子主持琼林宴,自然可以说是太子深受皇上器重,可要是落在别有用心的人眼中,那就是太子急功近利想要笼络新科进士。
他在宴席上的表现,说是平易近人,可最终不还是为了笼络人心。只不过没有摆在明面上,就算有人想要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太子也能狡辩说是为了皇上,最后结果只可能费力不讨好。
可是谢承运的话却十分露骨,简直就是说破了太子的野心。什么叫终于殿下,什么叫为社稷鞠躬尽瘁来报答殿下,那皇上呢?皇上可还没死,太子还没有登基呢!
他们一方面嘲笑谢承运得意忘形,葬送前途。另一方面自然也要把这番话送到皇上的耳朵里,只要皇上生了气,自然对太子也会生出疑心,弹劾太子结党的事就算是成功一半。
这种事情在座这些人精清楚,太子更明白,当即就脸色一变,冷斥道:“谢卿慎言,孤不过是代父皇来与你们宴饮。你身为父皇的臣子,自然要忠于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