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说这些话已经是出格了,她也没好意思继续说下去,便道:“我不知道他们都住在哪里,只是有次听他们说起,猜测应该是城外的破庙。”
说完她也不看祝春时等人,低头拿着抹布继续擦桌子。
祝春时心里叹了口气,他们从前的生活朝不保夕,如今不放心也是应当的。上位者随便的一句话,都能轻而易举毁掉普通人的生活,然而毁掉容易,重建却难。
她想了想,又搁下几个铜板,“多谢。”
那妇人看了眼她们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桌上的铜板,没来得及收,反倒是刚才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的男子走过来看了眼,连忙把钱捡起来揣进兜里,“傻了?也不知道收起来,今儿就算不开张,有这些铜板也能去称一两肉了。”
妇人甩了下抹布,没好气的道:“就知道吃,你闺女今早还说要买个红头绳,如今有了钱,还不赶紧去买!”
“嘿嘿,知道了,一会儿就去给小丫买,红头绳就几文钱,剩下的也能尝尝肉味了,咱们家里多久没吃过肉了?你不想,咱儿子可念着呢!”
妇人也知道日子难过,想着做梦也念叨着吃肉的儿子闺女,也没话说了。
“姑娘,这儿就是牙行了。”巧莺看着面前收拾得干净整齐的店面说道,她们一路走过来,问了两三个人,才知道牙行就开在直通县衙的福铜街上,只是地段不算很好,微微有些偏僻,因此不算好找。
“见过夫人。”柜台后面打盹的小二被吵醒,揉了揉眼睛,还不等到彻底醒神,就立马反应过来,笑着从后面走出来迎上来,“不知是想看些什么,我们这里杂役奴仆,宅第铺子,牛马驴骡都有。”
“你们这里在登宁街那边有好宅子吗?如果登宁街那边没有,那稍微靠近县衙些也行。”祝春时喝了口小二端上来的茶水,淡淡开口。
小二听见要求时还以为自己听岔了,又仔细确认了一遍,心里有些犯嘀咕,前几年靠近县衙的宅子铺子,那简直就和凶宅没什么差别了,谁都不愿意沾手,生怕哪天衙门就近找麻烦,恨不得离得远远的,县太爷根本看不见想不起来最好。
“这,自然是有的,不止有,还有好几间,夫人可以慢慢挑。”小二说着就把册子拿了出来,上面记载了宅子的一些信息,可以供人先看看,若是觉得可行再去宅子里看,免得白费工夫。
祝春时略看了两眼,若说好则各有各的好处,若要挑出些不好来也可以,“不知道怎么算价?”
见对方是真心要买,小二的态度便比刚才稍微正色些,“如夫人现下看的这页,上面乃是三进的宅子,价格便要低些,八百两银子,若是夫人真心想要,也能和主家讲讲价便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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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按照前两年来算,这间宅子也卖不到八百两的价,撑死五百两就顶天了,也是因此,这间宅子才一直没能卖出去。
祝春时翻了页,“这间四进的?”
小二跟着看了眼:“这间便要一千两银子了,主家原本是经商的,陈设布置都很是体面富贵,但前两年,”小二摸了下脑袋,讪笑,“夫人想来也知道咱们这里的情况,那商人也不打算在这里住下去,收拾细软带着家人去荆州府了。这宅子也就挂出来托我们家牙行给卖出去,原本是要一千两百两,主家厚道,主动折了二百两,只要一千两就行。”
祝春时斟酌了下,若是女学,便需要学堂、校舍、厨房、广场等等,和县学最好是差不多的,只是规模不能与之相比。认字的学堂不必太多,有个三间左右就好,但教授女子各项技艺的课室则要多些才好。
这么算下来,最好是三进或者四进的院落,五进太多,且她手里的银钱不一定能负担。
“先带我们去看看这间四进的院落吧。”祝春时又往后看了眼,看中一间同样是四进,但陈设布置明显要简单些的院落。
小二忙道:“夫人好眼光,这间宅子从前是位读书人住的,乃是他中了举后县里商户送给他的,后来那位举人娶了妻,又好运等到了职缺,便带着家人一道赴任去了。我们老板卖了个好,花了一千二百两买下来,若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