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可是我不这么觉得。”
韩霜锦搂住了她的女孩,温柔地说:“细节上能够做到位的事情,在很大程度上是会影响这件事情能否成功,我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事情是可以完全抛弃细节的,故而有些时候你深究的地方没错。”
“你都知道了。”
唐清璃听了这话就明白她在说什么,轻笑着抬起头看着她:“你是不是见过刘太医了?”
“对,我见过他了。”
韩霜锦毫不犹豫点头,笑着说:“他都要把脏水泼到我家小朋友身上了,我总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看见,置之不理吧?”
“其实我没什么事。”
唐清璃眨了眨眼睛,笑着说:“对他能够做出这样的事也并不意外,只不过想不明白,想要一个答案,所以才安排了人去查。”
“唐明雩这一步棋还是挺厉害的。”
韩霜锦点了点头,她在唐清璃身边这么久,自然知道唐清璃在意的地方在哪里,那也是她在意的点。
唐明雩前后心态的转变很明显,翩翩少年郎在重压之下还是没能够扛住压力,变得激进和多疑。
成为帝王的路确实是挺难的,这点韩霜锦与唐清璃从来没有怀疑过。
可是哪怕前面的路再难,她们也不会像唐明雩这样,这就是最本质的区别。
一个药方对于一个城池有多么重要,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空城那些得了病的百姓等着这个药方已经等了足足有三个月了。
他们曾经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真的完全没救了,也对朝廷颇有怨言与排斥。
但是在太医研究出了药方并且真的成功把人治好了之后,他们已经完完全全没有这个心思了,都觉得朝廷对他们特别好,而且也觉得南安帝是个顶顶好的皇帝。
这些事情,她们不相信唐明雩完全不知情,他有属于自己的情报,甚至刘太医也是他的人,那么就意味着刘太医也会与他陈情。
既然如此,他知道这个药方的重要性,居然还让人对药方下手,那么他就已经不配成为太子,乃至整个南朝的君主了。
刘太医什么时候成为他的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居然真的对药方下手。
父皇知道这件事之后也不会放过他的。
“再厉害也没有用了。”
唐清璃摇了摇头,轻笑着说:“刘太医已经废了,父皇一直都在等夜南郡传出好消息,不管唐明雩是因为什么做出了这个决定,他都已经没救了。”
“确实。”
韩霜锦点了点头,轻笑说:“想必在我们得胜回朝廷的路上就能够听到唐明琅成为太子的消息了。”
“不出意外的话,应当如此。”
令狐家,书房。
一个身着锦袍,五官端正的男人端坐在主位上,他的面前放着一封信,脸色不怎么好看。
“家主。”
下首站着的几人看令狐延一直不说话,便轻轻地叫了他一声。
“说。”
令狐延抬头,看着自己几个心腹,语气冰冷。
“家主,您交代我们查的确实已经查到了,这黎郡王不知道发了什么疯,非说死了人这件事情和我们有关系,还拿出了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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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胖乎乎的男人走了出来,他恭敬地行了个礼,接着说:“属下看了眼那些莫须有的证据,其中最能够证明此事是我们所为的便是那里留下了家中的腰牌。”
“腰牌?”
令狐延脸色更难看了,他从没想过自己会牵扯到这件事里面去。
夜南郡疫病爆发之后,他因为有属于自己的消息渠道,已经提前把相关的人还有事全部都安排好了,许多生意他都停下来了。
不是不想做,是短时间最好还是不要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所以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等朝廷的消息,家中的那些人也都叮嘱着能不外出尽量不要外出,明面上的生意就还是按照明面上的生意去走。
私底下那些要求比较高的生意就通通停掉了。
令狐延是个有野心的人,这些年来他们令狐家一直被黎郡王压着,明面上确实是对他们关爱有加,甚至是给他们的生意开绿灯。
可是私底下对他们的打压可一点都不手软,甚至在得不到令狐家的孝敬的时候,会毫不犹豫安排那些官员直接断了他们的生意。
令狐家背后没有靠山,但是他们的底蕴很强,所以这十几年来哪怕一直被黎郡王打压,他们也能够不断发展自身。
可是令狐延是一个有志气的,他不希望自己一辈子都被黎郡王压着,他想要站起来。
所以他安排了一整条完整的讨好权贵的路,只要有权有势的人被他搭上了线,自己手中的“货”能够顺利的卖出去,那就都是自己的人。
可是令狐延没想到,自己在疫病爆发之后都这么小心翼翼了,居然还能够扯上这种事。
“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子愤愤不平,他看向令狐延说着:“家主,我们可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谁不知道疫病爆发之后我们就老老实实在家中待着,生意都少了一半,这会查什么破腰牌就说是我们做的,这不是欺负人吗?!”
“就是就是!”
那个胖乎乎的男人紧随其后:“家主,这摆明了就是要欺负我们!”
“好了。”
令狐延摆手打断了他们的话,自己难道不知道这是针对他们的计划吗!可是那有什么办法?真的在现场找到了令狐家的腰牌,就意味着他们真的被扯进了这件事情里,做什么都没用。
那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眼中的不服,这都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这些人未免也太嚣张了!
“去查。”
令狐延不是个冲动的性子,这件事实在是太古怪,一时之间他无法轻易下定论。
“是。”
胖男人应了声,又说:“那这段时间我们就暂时不供货了吗家主?”
“还是要供货吧?”
另一个年轻男人连忙说:“如果不供货的话我们最起码要少几千两银子,实在是太亏了。”
“主子,咱们最近花销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不供货的话,这银子就跟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