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而复返的连翘打断了韩霜锦的沉思,后者抬起头,示意她进门。
“已经问清楚了,是古家派人送来的西域羊脂玉,听说今年朝贡的时候只送上来了两枚,一枚留给了太后,另外一枚给了古家。”
连翘轻声说着,手上却没有东西,显然是并没有擅自做主瘦下来。
“西域羊脂玉?”
韩霜锦挑了挑眉,显然也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
“是。”
连翘点了点头,接着说:“不过奴婢知晓,如今殿下不在府中,这人见不见,东西收不收,都应该由殿下决定才是。”
“你这话说的没错。”
韩霜锦点头夸了一句,又说:“既然弄清楚了来人的身份,便记下来,到时候直接告诉殿下就是。”
“是。”
连翘点头应了声,看韩霜锦没有什么吩咐就想着离开去忙自己手上的事。
“连翘。”
韩霜锦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声问:“这月妩还有枳橘可回来了?”
“奴婢不清楚。”
连翘摇了摇头,方才她在处理自己手上的事情,东家明日启程虽说是一切从简,但也不能够太随意了,若是太随意的话,那也不合适。
“你去问问,若是回来了,让她们两个人过来寻我,我有事和他们说。”
韩霜锦摆了摆手,就在刚刚,她突然意识到了此事不对劲的地方。
古家在京中的地位不言而喻,古老夫人这几日虽然没有进宫参加宫宴,但毋庸置疑,她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是极高的,这两枚羊脂玉一枚在古老夫人手中便可见一斑了。
既然如此,哪怕古老夫人未曾进宫,也应当知悉唐清璃如今在宫中参加宫宴,并不在公主府。
她不认为古老夫人会记错,就算是古老夫人记错,那古蝶也不可能记错,更不会让人空跑一趟!
“东家,您找我和枳橘?”
花月妩与枳橘正巧回了公主府,知道韩霜锦找她们有事,把买来的东西放好之后就着急过来了。
“是。”
韩霜锦点头,把方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花月妩还有枳橘,轻声道:“我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想必,这古蝶是起了试探的心思。”
枳橘听了这话也知道韩霜锦在担心什么,毫不犹豫地说:“这宫宴是传统,往年古家确实未曾进宫,但她们也应当知道规矩,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所以我想的没错。”
韩霜锦微微蹙眉,又说:“想必,她们是冲着我来的,想知道我与殿下的关系究竟如何。”
“我觉得很大的可能便是冲着东家来的。”
花月妩抿了抿唇,接着说:“他们想要知道东家在殿下心中的份量究竟有多少,古家与我们合作表面上是因为绿豆糕,但实际上还是因为殿下。”
她说出这段话的时候有些犹豫,只不过还是把自己想说的说出来了。
“我知道。”
韩霜锦点头,其实她知道,促成双方合作的最直接原因还是因为她曾经与殿下交往甚密,故而才有机会能够入古家的眼。
同时,望月楼的价值摆在那里,如今虽然只举办过一场宴席,却声名大噪,让无数达官贵人趋之若鹜,都想知道那些菜究竟有没有礼部他们说的那么好吃。
古蝶想知道她应该把望月楼放在哪个层面,所以才会有这么一出。
方才说的主家二字,就是要定性韩霜锦在公主府的位置,究竟是不是真的和唐清璃闹翻了。
“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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枳橘不理解,不是已经定下合作了吗?难道是古家想要反悔?所以才过来试探?
“去查一下。”
韩霜锦轻轻地敲了敲桌子,温声道:“查一查最近唐明琅是不是找过古蝶。”
“是。”
枳橘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毫不犹豫就出了书房。
“东家是怀疑,古家被唐明琅威胁了?所以不想和我们合作,想探探底细?”
花月妩坐在了枳橘身旁,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地说:“不过也不应该啊,按理来说,古家不可能被唐明琅威胁,被说动还有可能。”
“无从得知。”
韩霜锦摇了摇头,轻声说:“我只是有这么一个猜测,也不一定是唐明琅,也有可能是旁人,不过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唐明琅。”
“毕竟只有唐明琅才会一直盯着我不放。”
她耸了耸肩,接着说:“不过也不排除其他人也盯上了望月楼,想看看能不能从古蝶那边找到突破口,把望月楼收入囊中。”
“正是因为不确定,故而我才要让枳橘去打听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找过古蝶。”
花月妩点了点头,又说:“若真是唐明琅做的,那东家想怎么做?”
“若真是他做的,那不打小报告,多不合适?”
古家,书房。
“回来了?”
古蝶看了眼派出去的人,淡淡说:“回来的这么快,东西都送出去了吗?”
“启禀夫人,公主府的主家不在,这东西他们不敢随意收,就没送出去?”
小厮恭敬地把具体情况都说了一遍,有些担心古蝶听了这话会不会生气。
“喔?没送出去?”
古蝶微微蹙眉,听了这话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摆了摆手,淡淡说:“把东西放下,人出去就是。”
“是。”
小厮一刻都不敢耽误,二话不说就把匣子放在了桌上,而后出了门,把书房给关上了。
“念芙,你怎么看?”
古蝶摘下了手上的护甲,虽然提出了问题,却并没有等着念芙回答,反而起身来到了书桌前,展开了宣纸准备写字。
“夫人,这代王殿下的话,半真半假。”
念芙了解古蝶,只来到了书房旁边,轻轻地为她磨墨,并没有多说。
“何以见得?”
古蝶点了点头,轻轻地问了一句,随后说:“我瞧这代王对公主殿下还是挺上心的。”
“过分热络的上心,往往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念芙并不是针对唐明琅,只是就事论事。
他日前来寻过古蝶,虽然态度极好,而且也把自己放的格外谦卑,但这其中最最关键的有一点,那就对唐清璃的事情太过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