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水坐在了软榻的另一侧,看他眉头微松,这才轻轻地说:“王爷是否有什么烦心事?”
“还是先生懂本王。”
唐明德点了点头,沉声道:“父皇下了圣旨给本王定下了王妃,此事你应当已经知晓了。”
“属下知晓。”
张春水点头,又说:“这廉涛大人的女儿与王爷您的年纪相当,而且知书达理,琴棋书画皆精通,而且听说这廉小姐生得貌美,王爷可是不大满意?”
“倒也不是不满意。”
唐明德摇了摇头,这廉涛曾经是太子太傅,曾经的帝师,手中握着不少学子资源,再加上廖敏的名声在京中极好,哪怕是廉涛最小的女儿也并未娇宠,他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反而是有点出乎意料。
他没想到父皇居然会把廖敏许配给他为正妃,在母妃和他说的时候他还以为是母妃哄他的,等到圣旨握在手中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王爷可是觉得不大对劲?”
张春水跟在他身边的日子不短,知道他性子多疑的很,如今这么好的一门亲事放在他眼前,又不是贤妃娘娘争取来的,怕是担心其中有诈。
“是。”
唐明德目光深邃,又说:“还有一事,这定亲一事唐明荣也有。”
“瑞王殿下与胡大人之女的亲事也着实让人有些出乎意料。”
张春水点了点头,又说:“胡大人在军中的地位可与陈大人抗衡,两相掣肘。”
“陈定南如今比胡归仁强的多。”
唐明德反驳了张春水的话,温声道:“胡归仁到底已经退了朝堂多年,如今只有一个爵位在身上,怎么可能比得上陈定南。”
“陛下到底还是心疼王爷的。”
张春水笑了笑,捧了一句:“给殿下选的正妃便可见一斑了。”
“父皇若是真的疼爱本王,便不会让本王吃了那么多苦,甚至一度屈居于唐明安之下!”
唐明德冷哼了一声,又说:“如今怕是因为唐明安废了,父皇才把目光放在了我与唐明荣身上,而且本王听说,这廉涛与胡归仁私下交往甚密。”
“陛下不想让两人有关系?”
张春水挑了挑眉,立刻便想到了这其中的瓜葛,一文一武若是关系甚密,对朝堂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父皇最在乎的,还是他手中的权柄啊。”
唐明德冷冷地笑了笑。
“王爷,慎言。”
哪怕在王府中,张春水也害怕唐明德会祸从口出,到时候惹了陛下厌弃可就得不偿失了。
“唐明荣这几日动静也不小。”
唐明德转了个话口,又说:“与唐明安还有几分不清不楚的关系。”
“属下略有耳闻。”
张春水得了唐明德的庇护,手底下也有不少人,盯着唐明安的人反馈来的消息,他留了个心眼。
“唐明安,野心不小,还想重新起来。”
唐明德冷笑了一声,做出了这样的事还想要东山再起,他怕是在做梦。
“毕竟陛下未曾把他的皇子之位也一同废了。”
张春水皱起了眉头,又说:“王爷,属下总觉得此事有些奇怪。”
“唐明安有恃无恐的究竟是什么。”
唐明德接上了他的话,又想起了前阵子惠妃生病让唐明荣进宫,总觉得这些事似乎是两个人都纠缠在了一起,让唐明德有些迟疑。
“王爷,这三皇子似乎,与什么不清不楚的人有联系,属下手中的人可是常看到唐明安府中有些人进进出出的,都不是熟悉的面孔。”
张春水突然有个不太好的想法,这唐明安该不会是与外邦人勾结了吧?
“去查。”
如今距离父皇的生辰礼只剩下十几日的时间,若是唐明安真的存着这样的心思,极有可能在父皇的生辰礼上复出。
毕竟这种普天同庆的时刻,南安帝自然会让唐明安也参加生辰礼,若他真的想在父皇的生辰礼做点什么,指不定便会趁着这个时间折腾出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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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不容易才把唐明安给压下去,自然不可能再给他机会东山再起。
更何况,他若是真的和外邦人不清不楚,父皇必定会直接把他处死,毕竟父皇最痛恨的,就是朝臣与外邦人关系不清不楚。
“是。”
宫中,养心殿。
南安帝看着面前的奏折,突然叹了口气,把手中的笔扔下不想再动。
“陛下。”
刘福禄就在他身侧伺候着,察觉到他心情不佳,赶忙让人端了杯参茶来。
“是什么时辰了?”
南安帝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问了句。
“启禀陛下,只再过一刻便是午时。”
刘福禄还以为南安帝是饿了,连忙问着:“陛下可是要传午膳?”
“不了,去重华宫。”
南安帝想了想,许久未见丽嫔了,正好可以与她一同用膳。
“是。”
刘福禄应下,先是遣了小太监去通传,而后便让抬轿撵的太监在门口侯着。
南安帝要来用午膳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重华宫,丽嫔心下一喜,陛下终于记起她了。
“皇上驾到!”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丽嫔早早就带人在门口侯着了,听到了南安帝进殿的消息,连忙迎了出来。
“爱妃快起来。”
南安帝伸手把她扶了起来,牵着她的手一同进殿,轻声说:“爱妃瘦了。”
今日的丽嫔特意挑了件修身的宫装,不施粉黛的脸看起来格外清秀,让南安帝心头都舒缓了几分。
“这几日臣妾格外思念陛下…”
丽嫔听了这话便有些不好意思,明明已经是为人母的样子,却显得娇俏可人,让南安帝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