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次又一次地这样告诫自己,但其实心里清楚,有些感情并不是说忘就忘的,也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
“或许有,或许没有,看他胆子大不大。”
青黛随便抽了两本账本就和花月妩回了书房,看着她一直跟着自己,不自觉挑眉问了句:“月妩姑娘没什么其他的事要做吗?”
“这不是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吗?”
花月妩有些不大好意思,其实也是想看看韩霜锦安排了什么事给青黛。
“暂时不用。”
青黛冷漠无情地把书房的门关上了,花月妩要是在的话还会打扰到她。
“不用就不用。”
花月妩撇了撇嘴,这青黛关门速度要不要这么快,不过就是关心关心,过分!
郊外,庄子。
“周管事。”
陈惟书得了韩霜锦同意之后便直接快马加鞭来到了庄子,一眼便看到了穿着锦袍的周管事。
周管事原名周雷,守在庄子也已经有十年光景了,在他手中的庄子从原本的破败慢慢地整理成如今这副样子,不得不说他是有几分手段的。
“陈公子。”
周雷眸中掠过一丝精光,他既然能够这么大大方方出现,想必是已经在韩霜锦那儿已经过了明面的,若真是如此,他有些事便能够着手处理了。
“周管事还亲自来看着佃户,实在是辛苦。”
陈惟书停下的地方是一处田地里,周围还有不少佃户在给庄子里种的菜浇水,看起来长势喜人。
“这都是应当做的事。”
周雷摆了摆手,他最喜欢的就是来田地里看着那些佃户做事,手中的鞭子甩了又甩,在他心里,这些佃户不吃几个鞭子是不会听话的。
他就喜欢看那些人在他手里愤怒却又没有办法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心情大悦。
“不知道周管事这会是否方便?”
陈惟书淡淡地笑着,轻声问了一句。
“自然是方便的。”
周雷会意,这人大抵拿了些什么过来,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那是极好。”
陈惟书笑了笑,下马与周雷同行,全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周管事将这些事都处理得极好。”
陈惟书看着这庄子中的人见到他们都不敢抬头,便轻笑着说:“难怪殿下格外推崇您。”
“陈公子这话说的就生分了。”
周雷听到他提起唐清璃,笑容便真诚了几分:“左右不过都是为殿下办事而已,说什么推不推崇的话。”
“周管事低调。”
陈惟书轻笑,两人只又说一些有的没的,而后便到了周雷在庄子里的院子,
“陈公子请坐。”
周雷给了丫鬟一个眼神,后者便关上了房门,直接坐在了陈惟书腿上。
“这这这…”
陈惟书虽然经常去青楼,但毕竟这是准备要谈事,谁也没想到张雷私底下是这样的。
“怎么了陈公子?”
周雷抬眸,看他有些受不住,轻笑着说:“我们陈公子不是青楼常客吗?怎么这么青涩?”
“周管事,这可是正事,怎么能够让小丫鬟在这听着呢。”
陈惟书搂着丫鬟的腰,轻笑着说:“若是周管事觉着我担心的并没有道理,那留着也不是不行。”
“陈公子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
周雷挑了挑眉,摆了摆手就让丫鬟退下了,而后给陈惟书倒了杯茶。
“周管事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陈惟书把怀中的银票取了出来,放在桌子上,推到周雷的面前,温声说:“这是定金。”
“陈公子是敞亮人。”
周雷看着这些银票,笑着说:“只不过有些事情并非银子便能够全数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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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反悔?”
陈惟书听了这话便皱起了眉头,他们那个时候可是说好的,只要自己把银子拿过来了,周雷便会把那些货给他。
怎么如今他劝说成功了小姐,把银子带过来了,结果这周雷不认账了。
“并非如此。”
周雷笑着摇摇头,温声道:“只不过是想与陈公子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
陈惟书心中有了几分警惕,他看向周雷,似乎想知道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陈公子不必如此警惕。”
周雷轻笑着把茶杯推到了陈惟书面前,笑着说:“这东西我能够供给你,而且银子也能够少收你一半,就当作是我给陈公子的见面礼。”
“你想要什么?”
陈惟书挑眉,并没有因为他说银子给自己一半便见财起意。
“这货我能够给你,银子我也能降低一半,但是与你合作的人,并不是我。”
周雷笑了笑,看着从屏风后走出来的人,恭敬地行了个礼:“廖大人。”
突然出现的男子让陈惟书下意识起身,警惕地后退了一步,不明白周雷是什么意思。
“陈公子不必害怕。”
男子笑着拱了拱手,先是行了一个平辈礼,而后才说:“我只不过是想和你真心诚意地谈笔生意。”
“我除了要货,其它什么都不要。”
陈惟书只不过是看上了庄子上那些新鲜的蔬菜,同时这庄子背后的人对食锦小店来说也是大有裨益。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小姐那么相信花月妩,明明只是一个从外面带回来的女流之辈,不仅能够和自己坐到一样的位置上,甚至小姐对她的信任和依赖还胜过自己那么多。
他跟在小姐身边的时间虽然不是很短,但他毕竟是韩家的家生子,在他的心里,自然是以韩家的利益为重,以小姐的命令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