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她有着前世的记忆,给自己安排了一个“摇光星”的名头,再加上太后依旧宠爱他,这永乐郡和立府之事不会向如今这般顺利。
她的父皇,心思极深,哪怕自己是母后所生,也万分排斥和怀疑,更别说旁人了。
前世,她记着最后登上太子之位的是唐明安,他登上太子之位之后便给唐清雅封了个昌平公主,虽然没有赐封地,但也赐了不少庄子田地。
其中有一些庄子还是那时母后留给她的,就这么鸠占鹊巢,被他们拿去了,如今想想都可恨!
不过不急,等她出宫立府了,该是她的,终究不会被旁人夺了去。
“要想想,怎么让父皇消了那些念头啊。”
唐清璃喃喃自语,也不知道今日他是听了什么话,才会来试探自己心头是否存有怨气。
这个令妃,在其中充当的究竟是什么角色。
昭纯宫,令妃寝宫。
“陛下,这是臣妾派人泡的参茶,您喝一杯醒醒酒暖暖身。”
令妃看刘福禄伺候南安帝沐浴完毕,这才端起了茶几上的茶杯,送到南安帝手边。
“爱妃有心了。”
南安帝欣慰地点了点头,接过茶喝了一口,不烫不冷,正好入口。
“这是臣妾应该做的。”
令妃笑了笑,然后摆手让在旁伺候的宫女太监都退下了。
刘福禄不露痕迹地看了一眼南安帝,见他没有让自己留下,便半弯腰也跟着退了出去。
“你想当璃儿的母妃。”
南安帝放下茶杯,收敛笑容,不咸不淡地说。
“臣妾,臣妾是看长公主殿下形只影单,想和长公主做个伴…”
令妃不知道南安帝突然提此事是和态度,但既然他提了,自己试一试也无妨。
年节宴会后皇帝本应宿在皇后寝宫,但如今后宫无后,南安帝既然选择了她而非操持宴会的贤妃,这其中的含义便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她自然也想要那个位置,但令妃也明白,膝下无子的她并没有资格登上那个位置,除非,她的膝下有皇子或者公主在。
莫非,南安帝是要把长公主过继在她膝下?
一想到这里,令妃的心就忍不住加快了几分,这种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形只影单…”
南安帝重复了一遍令妃说的这个词,手中的佛珠不停地转着。
“是啊,长公主殿下与臣妾颇投缘,前阵子听闻她身子骨不好,臣妾过去瞧了瞧,着实让人心疼。”
她每月往慈宁宫跑好几次,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此刻便直言不讳地说出来了。
“你倒是坦率。”
南安帝看了她一眼,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臣妾,也是想为陛下分忧。”
令妃笑了笑,只乖巧地坐着,没再多说什么。
“分忧可以,但是做璃儿的母妃,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南安帝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心头潜藏的期待,冷冷地说:“她的母后永远只有一人。”
“陛下…臣妾不是那个意思…”
令妃听出了南安帝话中的不愉,连忙跪了下来。
“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朕都没兴趣知道。”
南安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淡淡说:“璃儿对朕意义非凡,懂吗?”
“是臣妾逾矩了。”
令妃听出了南安帝语气中的警告,敛下了心头那些念头,她知道若是自己再一味坚持下去,必定会惹得南安帝不喜。
“歇息吧。”
南安帝未在多说什么,明日是新年头日,他可多歇息一会,不必早朝。
“臣妾遵旨。”
这边的唐清璃沐浴过后便熄了烛火,看着窗外的人影,只淡淡地给了灵芝一个眼神,而后便躺在了床上。
一刻钟后,枳橘跟着灵芝一同入了殿内。
“殿下。”
枳橘不知唐清璃是否歇下,只轻轻地唤了一声。
“说吧,什么情况。”
唐清璃在回来的时候便察觉到了身后跟着一个小尾巴,要说多隐蔽吧,也没有多隐蔽,毕竟跟着跟着她都能察觉。
也不知道是谁派来的人,这么蠢。
“这个太监是重华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