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璃可没有因为这句话就毫不犹豫地应下来,反而是催促着南安帝把吐司吃了,而后说:“父皇,儿臣好不容易偷懒几日,您又这样。”
“你这孩子,都说了之前是在偷懒,那肯定就是好好休息了呀,帮帮你父皇怎么了?”
南安帝宠溺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接着说:“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要体谅体谅你的父皇呀,父皇这几日实在是有些头疼。”
“以往你在的时候,事情也能够与你商量着处理,如今你不在了,有些事情确确实实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这不是正好你经受过来了,便想着问问你吗?”
“父皇可不能这么说。”
唐清璃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说:“儿臣那个时候其实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是父皇的英明决策!最后才成功了的。”
“你这个小嘴巴呀,天天都这么甜。”
南安帝被她捧了一句自然笑开了花,接着说:“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你确实有那个能力,若你是皇子之身便好了…”
“父皇!”
唐清璃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说:“儿臣如今已经很好了,不会去想那些未曾发生的事情,您也不要想这些事啦。”
“好好好,朕不想了。”
南安帝看她这个样子,轻笑着摇了摇头。
别人都巴不得往自己跟前凑,她可倒好,一遇到事情就往后面躲,若不是自己抓着她,她倒是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了。
“父皇想让儿臣做什么呀?”
唐清璃知道自己其实是推诿不了的,但是南安帝说是听自己的意见,其实自己的心中也应当是有决策了,不过是听一听自己的想法,看看能不能佐证他的决定。
“最近边境大捷一事,你应当清楚。”
南安帝没有刻意压着这件事,陈定南确实是给了自己一个很大的惊喜,直接拿下了边境,而且还把他们给打服了,送来了一位和亲公主还有若干赔偿。
虽然不是金银财宝之类的东西,但是这是面子上给了南安帝特别舒服的感觉,自然是不一样。
南朝建立这么久,与匈奴有来有回,基本上没有这般大获全胜的局面,陈定南与陈家军确实是厉害,不枉费战神的名号!
“儿臣清楚。”
唐清璃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传的特别快,她自然也不能装作自己不知道的样子。
而且南安帝之所以允许消息传的这么快,肯定也有他的用意在。
他想用这场胜利狠狠地压死之前那些反对他对匈奴出兵的朝臣。
虽说不至于罢免他们,但是狠狠地把他们的面子踩在地上还是可以的。
最关键的是还能够给自己出气。
毕竟最近开始要打仗的时候,不少大臣明面上说是支持,实际上都在那里唱衰,说这场战争必定会输。
南安帝手握御林军与龙卫,自然把这些人查的一清二楚,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就更加生气了。
这陈定南可谓是给了那些人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他们的脸上。
南安帝这会开心的很,自然也不会压着这个消息不让人知道,反而是传的越快越好。
而且唐清璃也清楚,南安帝之所以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陈定南无法再上战场。
从边境传回来的捷报中还有一封陈定南的亲笔书信,上面言明自己在这场战役中被伤了左腿,整个人行走不便,哪怕是养好了也会成为瘸子。
这个消息让南安帝痛心不已,才会让陈定南成为定国公,因为他已经成为瘸子了,所以必须把兵权交给能够上战场的将军。
那么在这样的前提下,南安帝就能够往军中插上自己的人手,也就没有把陈定南盯得那么死了。
哪怕陈家军是陈定南一手带出来的也没有关系,因为南朝的兵最后也必须为南朝所用。
而陈定南的两个儿子虽然行军打仗厉害,但终究是比不过陈定南,陈家军真正信服的也不是他,只要陈定南自愿让出来那个位置,那么陈家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重新坐上那个位置。
陈定南不知道这一点吗?他当然知道,他不仅知道这一点,而且还毫不犹豫地自己受伤这件事告诉了南安帝,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很简单,因为他也看出了南安帝的意思。
作为跟在南安帝身边的老臣,陈定南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他的想法是怎么样的,自己知道自己功高震主,那么就要在恰当的时机激流勇退才行。
南安帝是一个好的君主,但是好的君主并不代表他自己不会多想,不会起疑心。
和每一个君主一样,他们这一辈子都会活在橙子,会不会背叛自己的恐惧之下,所以在这样的前提下,他们不会把自己的信任完完全全交付给一个人,哪怕是自己的枕边人也是一样的道理。
陈定南其实在第一次捷报传回来并没有得到实质上的家长就已经看穿了这件事情的本质,所以他做出了南安帝满意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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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自己成功从军营中退下来,边境的百姓不再念叨他是战无不胜的守护神,那么,陈家所有人的性命就可以保住,而且他在京中也能够颐养天年。
陈定南其实已经不年轻了,算起来,他已经在战场上戎马大半生了,早就想要退下来了。
如今正好自己也伤了腿,已经没有领兵打仗冲在最前面的能力,也可以因为这场胜利得到不少好处,这个时候如果不退下来的话,那么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自然会上书一封,来表明自己的心意。
“可惜了定南的腿。”
南安帝摩挲着自己手中的佛珠,轻声说:“这场战争中,他毕竟付出了许多,单单是一个国公的位置,确确实实配不上他的付出,朕还想着再给他赏赐一点什么,只不过想不出来,正好你的脑袋瓜聪明,就帮朕想一想吧。”
“儿臣怎么想的到呀?”
唐清璃失笑,接着说:“父皇已经定下的赏赐自然就是最好的,而且国公爷还可以在京中安稳地颐养天年,这样多好啊!”
“话虽如此,可总是觉得还有点少了。”
南安帝摇了摇头,接着说:“毕竟是我们南朝的功臣,总不能显得太寒酸。”
“父皇这么一说,儿臣还真有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