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望着她的背影,不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唉……

二小姐心里终归还是不好受的吧。

香兰正犹豫自己还怎么过去安慰一番,就见沈栖姻忽然转过头来问她:“香兰,晚上咱们去东月楼吃红烧狮子头吧?”

香兰:“……”看来是她多虑了。

合着不是在伤心,而是在发愁晚上吃些什么。

不过这样挺好的。

不被父母呵护疼爱的孩子,就应该更爱自己。

就这样消停了两日,沈苍不放心蒋琬的肚子,干脆不出去了,就在府里终日守着她。

他一心盼着怀的是个儿子。

他甚至异想天开,想等孩子再大一些,让沈光宗教他念书,这样既剩了去书院的钱,又能拉近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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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

沈苍的计划,在第一步的时候就胎死腹中了。

原因是,蒋琬小产了!

这日夜里,沈苍睡得迷迷糊糊地被人叫醒,说是蒋姨娘出事儿了。

他披了件衣裳就往她那边去。

晚膳的时候,他喝了点小酒,蒋琬恐他兴致上来会把持不住,就没让他在她房中歇着,等他赶过去的时候,就见下人拿了染血的被褥出来,准备拿去浆洗。

沈苍脚下顿时一个踉跄。

若非他眼疾手快地扶住了门,怕就直接从台阶上摔下去了。

走进房中,就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帐幔被放下了半边。

蒋琬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眸中还泛着水光。

一见了沈苍,方才止住的泪意便再次汹涌而出:“相公……”

“我对不住你,我没能保住我们的孩子。”

“他还那样小。”

说着,已是泣不成声。

沈苍也是一脸哀色,虽然心疼蒋琬的遭遇,但也略有不满,想着自己终日供祖宗似的供着她,可她呢,连个孩子都保不住!

刚开始看蒋琬哭,他还耐心哄了哄。

可眼见她哭起来没个完,到后面心里便有些烦了。

蒋琬也不知是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还是终于想起了最要紧的事情,说:“相公前两日为我把脉,还说脉象平稳。”

“可今儿晚膳过后,也不知怎么,我忽然就腹痛不止。”

“刚要着人去叫相公来,就发现下身流血了……”

沈苍一听,眉头皱得愈紧:“到底怎么回事?”

蒋琬却只顾摇头:“我也不知道。”

沈苍想着,她的身体一贯康健,就连前几日被孙氏打了都安然无恙,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小产呢。

必然有古怪!

他根据自己在太医院当值多年的经验推断,必然是有人存心害她腹中之子。

于是,最先从饮食上开始查起。

谁料——

一查一个准儿!

她的坐胎药被人动过手脚,其中一位药材被换了,虽然外观看起来相似,但其实药效大相径庭。

沈苍怒不可遏。

他没想到在自己的家里,在他眼皮子底下,居然就有人敢害他尚未出世的儿子!

他先叫了厨娘来盘问,跟着又审问跟在蒋琬身边伺候的人。

查来查去,查了一圈下来,发现问题直指沈光宗。

因为他身边的小厮,曾在厨娘给蒋琬熬坐胎药的时候去过厨房,还逗留了好一会儿。

一开始那小厮还不承认,后来在沈苍的威逼利诱之下,到底还是承受不住,交代了。

“……回、回老爷的话,那药的确是小的换的,但都是大公子吩咐的!”

“小的也是没有办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