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津南骂他臭不要脸:“那是你打的吗?”
唐亦洲的堂哥也不赞同,跟着讨伐:“就是,要点脸行不行。”
他们也并非玩不起,骂完唐亦洲,自觉端起酒车上的酒,爽快喝下。
徐衍风把球杆放一边,也端了杯酒,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骆津南像是看到了什么奇景,凑到徐衍风跟前,目光来回扫描他的脸:“怎么回事啊徐二,喝这么猛,平时都很少见你沾酒。”
徐衍风的酒量在这群发小里排末尾,日常聚会里,他是滴酒不沾的,偶尔来了兴致,小酌一杯,点到即止,从未见他酗酒。除了他以外的这几人,哪个没喝大过、失态过。
“没什么。”徐衍风不作解释,放下空酒杯,重新取一杯新的。
“哎,外头又下雪了。”唐亦洲端着酒举到半空,食指翘起,指着窗外。
骆津南呛声:“下雪有什么好稀奇的,昨天不就下过一场。南城就没下过大雪,哪回不是飘一会儿小雪花就停了,地上屁都没有,想打雪仗堆雪人是不可能的。”
“骆驼你三岁小孩吗?还打雪仗堆雪人。”
“滚滚滚。”
一屋子吵吵嚷嚷,徐衍风却看着窗外定住了,刻意关闭的记忆阀门在这一秒打开。
昨天,夏熙给他发了一个视频,是乾林的雪,下得又大又急,鹅毛一样,漫天纷飞。她问他,南城有没有下雪,他说没有。
那会儿南城的确没下雪,只是天暗得可怖。
就在一个多小时后,南城竟也下雪了,他心血来潮,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她,谁曾想电话打过去,是一个男生接的。
能碰到她的手机,应该跟她关系很好。
他内心没来由地腾起一阵烦躁,挂了电话,那股烦躁并未就此消散,反而跟枯草逢上火星一样,越烧越旺。他讨厌情绪失控的感觉,这一切都来自夏熙那个女生。
他自我认知清晰,已经能预见,若是任由自己发展这段关系,沉陷其中,肯定不止这一次失控。不久的将来,他只会越来越多次控制不住自己,被各种情绪左右,失去理智判断的能力。
为了杜绝这种可能性,他故意不接她的电话,不回她的消息。
她比他想象的更能坚持,从昨晚到今早,一直试图联系他。
*
眨眼到了除夕这天,夏熙一大早被夏萱从被窝里拖出来。今年贴春联是她俩的任务,夏萱想早点完成,去看喜欢的画手的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