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子清是觉得，沈明灯既然能够做的，那顾逸舟应该……也可以吧？

“嗯。”顾逸舟点点头，他语气温和，“明灯在这儿的外派时间不长，中间空闲时间也很多，来回很方便。”

沈明灯抓着自己的头发，笑不出来了。

得。

他成工具人了。

但看在是给嫂子治疗的份上，沈明灯认了。

顾逸舟看了看时间，说着：“子清，你先在这附近随便走走，或者外面等等，我和明灯商量如何治疗。”

“嗯。”

纪子清没有离开海市医院，而是在医院楼下散步，耐心等待。

此刻，沈明灯面色凝重地盯着顾逸舟，方才的嬉皮笑脸一下子消失。

“舟哥，你应该劝劝嫂子的，这个孩子，不能够要的。”

“……”

顾逸舟何曾没劝过。

但就是劝了，知道劝不动，所以才任由纪子清这样了。

即便纪子清真的没有办法撑到最后，他也要成为是陪在纪子清身边，直到最后的那一个人。

“你应该清楚，不要这个孩子，胃癌的治愈成功率将高达百分之七八十，但如果有这个孩子……成功率仅仅只有百分之一。”

有孩子，很多药物都不能够使用，治疗的效果自然大打折扣。

“我知道。”

顾逸舟点头，他说道：“但是这是她的心愿。”

“真是两个疯子。”

沈明灯放下助人情结。

他看了看顾逸舟先前制定的治疗方案，说着：“其实我和你想的差不多，但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应该比之前还要差一些，再加上孩子的月份在一点点变大，所以在药物的选择上，得更温和点。”

“嗯。”

有顾逸舟之前的方案在，他们在这个基础上修改也很快。

新的一套方案短短两小时就定了下来。

沈明灯还有其他的病人需要接诊，就没有下楼。

纪子清看顾逸舟一个人下来，也没有询问沈明灯的情况，而是问道：“如何？我还有救吗？”

“有。”

“有几成把握？”

“十成。”

纪子清抿了抿唇，觉得自己方才那个问题真是够蠢的。

她估计连一成把握都没有，顾逸舟的话也不过是个安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