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太的脑子很乱,当出租车送到大院门口,她自己步行回家,走得极缓,慢慢的走到家门口,心头还如乱麻。
王凌志坐在父母住处等啊等,等了两个来钟,耐心都快没了,当终于听到门响,望过去,看到开门进来的是他亲娘,立马跳起来,一路“妈,妈妈,妈”的叫着飞奔着冲过去扶住母亲。
看到婆婆回来了,在吃水果的马梦婷先是愣了一愣,随即丢掉啃了大半的香瓜,一个劲儿的干嚎:“妈,救救玉璇,救您救救玉璇……”
被小儿子扶住,王老太太因在晁家受气而阴沉的脸色稍稍缓和,听到马梦婷的嚎哭声,气得心口一阵一阵的发疼。
王凌志扶着老母亲走向沙发,还向老婆递了个眼角,等走到沙发,扶母亲坐下去,帮老人家按摩肩膀。
收到男人的眼角,马梦婷嚎得更大声,等婆婆坐下,连滚带爬的扑过去,抱住婆婆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妈,玉璇被人抓走了,您快救救她,玉璇是您千娇百宠养大的孩子,她那么娇贵,哪里受得住坐牢,妈,救求您救救玉璇……”
“闭嘴!”哭嚎声刺着耳膜,王老太太气得发抖,抬起手,用力的扇向马梦婷,那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她小儿媳的脸上。
马梦婷没想婆婆会动手,毫无防备之下脸上挨了一记巴掌,火辣辣的痛,一时也被打懵了,哭嚎声嘎然而止。
王凌志也被吓到了,一时反应不过来。
“都是你这个丧门星害的,不要脸的勾引我儿子,败坏了我儿子的名声,毁我儿子前程,我儿子养着你,你什么都不用干,连个孩子都教不好,尽教得你女儿跟你一样下贱,害得我王家颜面尽失,害我一次又一次的丢脸,你还有脸哭?”
王老太太满心的怒气无处可发,这下找到出气筒,将气撒向小儿媳,被抱住腿,用力的踢,两脚将小儿媳给踹得跌坐在地。
马梦婷被踢得跌坐下去,叫了两声痛,立即放声大哭:“王凌志,你这个天杀的,当初我明明是个黄花大闺女,是你有老婆还跑来勾引我,骗了我的身子,害我怀了孩子,是你们怪姓魏的女人生不出孩子,是你自己要离婚跟我结婚,现在又怪我——我怎么这么命苦,被人骗身又遭打骂,一辈子都低人一头,天天受你们的气,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要死去外面撞,别脏了我眼睛,你死了,我也清静了,别人家的儿媳妇拿钱孝敬公婆,到我家是我拿钱养着你这个拖油瓶害人精,你死了,大家都好。”王老太太心里气,马梦婷勾引她儿子毁了她老二的前程,还在这闹死闹活,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那碍眼的东西消失。
马梦婷被吓住了,张着嘴再也嚎不出声来,以前婆婆有时也呵斥她几句,可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说得那么难听,连拿钱补贴他们的事都说了出来,可见是真的生气了。
“妈,您消消气,玉璇她妈头发长见识短不懂事,妈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啊,”感觉大事不好,王凌志手慌脚乱的帮老母亲捶背顺气,做老好人:“妈,您看玉璇妈不顺眼让她不要到您眼前晃就是了啊,妈,事有轻重缓急,现在救玉璇才是要紧事儿,玉璇被抓走,弄不好就要坐牢啊。”
“要救人你们自己去救,别找我,我救不了。”王老太太青铁着脸,打掉儿子的手。
“妈,您怎么了?我跟贺家不熟啊,我要是跟贺家能说上一二句话,我早就去请贺家求情……”
“你跟贺家不熟,跟燕行外公熟,你们同住一个大院,你怎么不去求燕行外公?”
“妈,燕行外公……他打去年就不理我们了,我见着他问好,燕老当没看见我,也不许我进燕家的门儿,我我……我要是能求得动燕老也不会麻烦妈您啊。”王凌志心里咯噔一下,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妙,他母亲以前从来拒绝他的要求,这次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怼他,肯定有他不知道的内情。
“你,还有你,你们自己想救姑娘自己想办法,不要再跟我说,回你们自己家,别在这里气我。”
王老太太心里又堵又气,看谁都不顺眼,恶狠狠的又一次打掉小儿子讨好帮捶背的手,瞪了马梦婷一眼,赶小儿子和儿媳离开。
“妈-”王凌志不死心,如果他妈不帮忙,大哥更加不可能会尽心尽力的帮他捞玉璇。
“出去!”王老太太厌烦得很,无情的拒绝小儿子。
“妈,我……我先回去。”王凌志眼见老妈在气头上,知道不能再跟老娘拗,自找台阶下,拉起还赖地上的马梦婷就走。
马梦婷历来怕婆婆,哪敢耍横不走,跟着王凌志,一边走一边摸被打了一巴掌的脸,那叫个气恨,老太婆自己没本事救人出来,反而将气撒她身上。
走出父母家的门,王凌志也没敢停留,带老婆家,路上见有人看到自己有想要过来的意思,他赶忙快跑着逃之夭夭。
马梦婷更加不敢闹,一声不吭的跟着王凌志走出大院打的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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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小儿子离开了,王老太太无力的瘫坐下去,心里凄苦得不行,小儿子不争气,老大对她偏心玉璇的事耿耿于怀,万一老头子没了,她怎么办?
王凌志马梦婷打车回到铁道部职工家属大院,路上遇到人问他们女儿的事,两人觉得没脸,支唔几句匆匆跑回家躲避,他们不敢去求燕家,打燕老知道玉璇跟赵宗泽订婚起看见他们像见苍蝇似的嫌恶,他们不敢直视燕老,哪敢跑去求救。
一对夫妻坐在家里相对埋怨,你埋怨我我埋怨你,一个说当妈的没教好姑娘,一个怪奶奶抢走孩子没教好最后还怪自己,相互怪来怪去,争得不可开交。
等熬到下班时间,王二打电话给大哥,求他出意,王市长下午抽空去法院了解情况,本来就一肚子气,接到弟弟电话直接就给了一顿劈头盖脸的骂,让他们自己主动帮王玉璇将用赵宗泽挪用的公款买的房子和王玉璇的银行卡里来历不明的钱全部交法院,其他,他根本无能为力。
王凌志被骂得灰头土脸的,偏偏还不敢发火,自己默默的去找女儿藏的房产证和存折,可是翻遍房间也没找到,只好决定第二天去法院看守所问问女儿。
王市长下班后又去医院陪护,因为目前还没人知道他父亲住院,没人到医院探病,他们夫妻两人也清静些。
大儿子不打电话给自己,王老太太不敢去医院,又一个人呆家里,好在有保姆做饭,能吃上一口热饭热菜。
王凌志马梦婷没找到房证,第二天又向单位告假,去汉院看守所给自己女儿送衣服,他们原本想见见女儿问问房产证在哪,结果,他们根本没见着人,法院看守护的人员检查了一下东西,将不许送给在押人员的东西退回,只拿衣服和洗涮用品和一些在许可范围内的零食给王千金。
王玉璇在看守所里过得很不好,跟几个女嫌疑犯人一起住,她是新进的,少不得挨“潜规则”,受了不少欺负。
王市长已经绝了捞王玉璇的心,直接不管那茬事儿,只管老父亲和工作,然而,他们父亲一直靠呼吸机呼吸,又不能做手术,他也只能干着急。
王家因一系列的事过得不开心,贺家人是不会帮王家操心的,他们关起门来过日子,该做啥就做啥。
日子一天又一天,转眼儿就到周四。
当大家都在忙着上班上学时,乐韵在快到中午时分终于将最后一份药丸子搓成了圆滚滚的粒子,将药丸子放竹筛子里凉晒,忙着收拾场地。
她一直闭关制药,瓶瓶罐罐,锅碗瓢盆摆得到处都是,完成最后一份药丸子,也必须要清场,将原本属于私藏品用具全部搬回空间,还有些冷却的药丸子也要收起来,该藏起来的秘藏,也从空间拿出来些药丸子。
收拾妥工具,搬出自己私人购买到的藏式火炉和一只大缸,将制药时从紫铜炉里倒出来的灰放进垫有一层泥土的大缸里运回空间当肥料,又将一些红色的炭烬装进藏式火炉里,再添炭搬回空间,人也跟回去,将一只金灿灿的紫铜锅放火炉上煲煮汤,那是专作药膳用的汤水,煲得越久又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