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有财瞄都不瞄,只让枪把子稳稳靠在肩上。
“嘭!”
熊鬼子头颅炸开,死得不能再死。
这一枪确定将熊鬼子击杀,赵有财撂下枪,改单手提着转身就走。
“赵师傅!”秦竹松喊赵有财道:“你干啥去?”
赵有财也不吭声,大步奔岭上走去。
没走多远,李春明迎面而来。
这一路着急忙慌地下来,李春明卡了两个坑头,白大褂、裤子都破了,脸上也被树条子划得一道一道的。
“赵师傅!”
赵有财一手持枪,一手向后一摆,道:“仨人让一熊瞎子给收拾了!”
“啊?”李春明大惊失色,还以为秦竹松三人命丧熊口了呢。
“他们都死不了。”赵有财道:“我给熊瞎子磕死了!”
说着,赵有财从李春明身旁挤过,就要继续上岭。
“赵师傅,你干啥去?”李春明死死拉住赵有财胳膊。
“你们回去吧,我接着磕那大爪子!”赵有财语气无悲无喜,风轻云淡。
“不行,赵师傅!”李春明不让赵有财走,拽着他胳膊道:“你不能自己去!”
李春明强拉硬拽地把赵有财拽进云杉林,当他们与秦竹松三人汇合时,三人刚把伤口包扎上。
看到赵有财、李春明过来,三人都激动坏了。
在与熊鬼子的争斗中,秦竹松三人的枪都落了进雪里。虽然都把枪找到了,但在没清理枪膛之前,这枪暂时是不能用了。
三人被熊鬼子杀破了胆,没有枪,三人感觉在这林子里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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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三人棉袄前后左右都露棉花,脸上刮的一道道凛子,李春明惊讶地道:“你们咋地啦?”
说着,李春明看向躺在地上的熊鬼子,难以置信地问三人:“这么点儿个熊,给你仨收拾成这样?”
“那熊瞎子可厉害了!”张冬至带着哭腔嚷道:“好悬没给我弄(nèng)死!”
“科长,这熊瞎子可不一般呐!”秦竹松也道:“我打那老些枪,它都没反应。”
赵有财也不听他们磨叽,自顾走到熊鬼子近前,拽着它一条前腿,将其翻了个肚皮朝上。
刚才着急打虎,熊胆不要也就罢了。现在即已如此,赵有财就不会放过这熊胆了。
但赵家人从来不才黑,赵有财望向李春明四人,道:“这熊瞎子胆摘出来,我拿着,过后卖钱分五份,咱五个人一家一份。”
“赵师傅!”李春明走到赵有财身前,很恭敬地道:“这熊胆,我们不要了,我们求你个事儿行不?”
“啥事儿?你说吧。”赵有财问,李春明道:“你把我们送回去,行不行?”
“我送你们?”赵有财眉头一皱,不是很乐意地反问:“你们不认识道儿啊?找不着啊?”
赵把头多少有些不开心,三人对付一个不到二百斤的黑瞎子,打成这个逼样儿不说,还扰乱自己打枪节奏,放跑了黑老虎。
要不然,自己现在就能改名为屠虎炮了!
“我们能找着,但是……”李春明为难地指着秦竹松三人,道:“你瞅瞅,这身上都挂彩了,那棉袄都坏了。我寻思你熟悉这山场,到哪儿还人缘都好,你领我就近到哪个楞场,找个爬犁给我们送林场去吧!”
说着,李春明抬手指向熊鬼子尸体,道:“这黑瞎子是肉、是胆,我们都不要了,全归你了,行不行?”
听李春明如此说,赵有财抬头望向岭上。
看到赵有财的举动,李春明忙劝:“赵师傅,我看你打一枪,那大爪子着中了。但它挨那一枪,不跑到下黑都不带站脚的,你撵这一天,不也撵不上它么?
你先回家多好呢?休息一宿,你家也有车,明天你坐车直接上岭南撵它去就完了呗。”
赵有财闻言一怔,李春明说的不错。那老虎着一枪,不跑到晚上不会站脚。
赵有财脚力远不及它,今天肯定是追不上黑老虎了。
“赵师傅打着那大爪子啦?”这时,秦竹松、赵继成、张冬至身上即便有伤也都凑了过来。
那是打虎啊,那是何等的枪法?
“嘿呀!”李春明白了三人一眼,道:“要不是你们捣乱,赵师傅指定能把那大爪子磕下来!”
“赵师傅,那还说啥了!”秦竹松道:“刚才那熊瞎子一露头,赵师傅一枪就给它撂那儿了!”
“赵师傅!”张冬至向赵有财竖起大拇指,道:“你这是这个,我张冬至心服口服!”
被众人这么一捧,赵有财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行啦,一会儿我送你们回去!”赵有财扫了一眼秦竹松等人,道:“你们给那绑腿都解下来,把棉袄袖子露的地方都缠吧、缠吧哈。完了,我给这熊瞎子开膛。”
四人一听赵有财肯送他们回林场,一个个顿时喜笑颜开,向赵有财道谢后,纷纷到一旁找树腿子坐下互相解绑腿。
赵有财从身后拔出刀来,麻利破开熊鬼子胸膛,割断护心肢将肝胆往出一拽,赵有财小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这颗熊胆黄澄澄,颜色比铜胆深!
这胆晾干,胆粉必为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