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小子至今还没闯出什么好的名堂。
“快来!”孙兴旺抻胳膊拽过装烟叶子的小筐,招呼赵军道:“抽烟。”
“大叔,我不会抽烟。”赵军虽然如此说,但却把小筐接了过来,然后给了旁边解臣,道:“给我小弟来一颗。”
解臣当即把烟筐接了过来,随即便捏了一撮烟叶,顺着捻在台历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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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赵军又把烟筐还给了孙兴旺。
孙兴旺和孙长友点着烟后,孙兴旺抽了口烟,看向赵军道:“爷们儿,我听说你那帮狗可恶了!”
“唉呀!”赵军也不瞒着孙兴旺,叹了口气后,苦笑道:“前几天上山,折个头狗、折四个硬帮腔子。”
“唉呦卧槽!”孙兴旺惊呼一声,道:“那你这狗帮散了?”
按照赵军刚才的描述,这一仗就折了五条狗。而很多打狗围的人,家里可能都没有五条狗。
“啊……那倒没有。”赵军道:“还有几个狗。”
“那我明白了。”孙兴旺点头,道:“你是没有头狗了,完了想买我的老虎。”
孙兴旺这么想也没毛病,有不少狗帮都没有头狗,山上就靠二黑、白龙那样带溜子的硬帮呛统领狗帮。
赵军闻言一笑,也没跟孙兴旺说自家还有两大、三小五个头狗呢。
赵军没辩解,孙兴旺便继续往下说道:“我给你说说我家老虎的活儿。”
这是必须的,凡是买狗,必须得跟狗主人问好了,这狗身上有什么样的活儿。
然后等狗到家与人熟悉之后,人带着狗上山打围。如果在围猎中,发现这狗跟它原主人的描述不一样,那么按照规矩,可以把狗给原主人送回去,让原主人把钱给还回来。
此时不用赵军问,孙兴旺自己就说:“凡是这山里,咱打围人磕的东西,它都干!什么野猪、黑瞎子、狍子、大个子,没有它不干的。抬头香,香头嘎嘎地,雪溜子、旱溜子没有不行的。趟子么……”
说到此处,孙兴旺停顿了一下,才道:“要搁二年前,七八里地也能磕,但现在不中了,但五里地绝对没问题。”
说着,孙兴旺微微摇头,似乎有些惋惜。
赵军微微点头,笑着问道:“大叔,我听说咱这狗干黑瞎子靠。”
“哎呀妈呀!”孙兴旺一撇嘴,声音瞬间拔高,道:“啥叫靠啊?我们那是一绝!你别管咋的,是抠黑瞎子仓,还是圈呐,十个……”
说着,孙兴旺右手不好使,便用左手的拇指、食指比划个八,摇着道:“少说能给你磕下八个。”
“这不是吹。”孙长友在旁看了李如海一眼,然后笑道:“就我卖出去那牛,去年还给他拉好几回黑瞎子呢,后来拉的那牛都不怕黑瞎子了!”
牛马都是怕黑熊的,记得赵军去年第一次和李宝玉杀下黑熊后,李大勇借了牛车去拉那黑熊。
当时牛闻到熊的气味不敢上前,在拉上熊后,它以为黑熊跟在自己身后,所以就拼命地往回跑。
若是像孙长友说的,那牛闻黑熊气味闻习惯了,闻到不怕死黑熊的地步,那它得拉过多少头熊啊?
这话要是夸张也就罢了,要是真的,那外面那只老狗可就了不得了。
“我这手啊……”这时,孙兴旺把自己那只伤手抬起,对众人说:“今年开春前儿打枪,我那枪缺德,一下没整利索,让枪给崩一下子。这一枪没递上,我家那俩帮狗就让黑瞎子给踢蹬了。完了现在剩这么一个老虎,你要有心思,你就牵走吧。”
赵军闻言微微点头,然后问道:“大叔,那你这狗想卖多少钱呐?”
虽然在来之前,赵有财已有交代,但到这儿还得问个清楚,省着出差头。
“一百块钱。”孙兴旺道:“我这狗,你别看它老,上山没有问题。只要你人稳当,它干野猪、黑瞎子都不带受伤的。”
孙兴旺这话,赵军一听就明白了。他是说,他这狗经验足,只要不是为了救主与猛兽硬拼,那它就不会受伤。
“行。”赵军也不墨迹,当即从兜里拿出那一沓大团结,递给孙兴旺说:“大叔,那这钱我先给你,完了咱出去看看狗。”
孙兴旺看到钱时一愣,抬眼看向赵军。见赵军笑呵呵的,孙兴旺一抿嘴,伸手把钱接过,然后一张张查了起来。
赵军面不改色地看着孙兴旺把钱查完,然后孙兴旺把钱往兜里一揣,随手往门口一指,道:“走,咱看看狗去!”
众人下地出屋,听到他们的脚步声,那狗抬头往后看了看。
当看到孙兴旺从屋里出来时,狗直腿将身撑起。
孙兴旺走到狗身前,这狗用嘴轻轻地碰了碰孙兴旺那受伤的右手。
孙兴旺转头看向赵军,指着孙长友对赵军说:“这我兄弟在这儿呢,我当他面跟你说,这狗你牵回去熟悉几天,完了你领它上山,要是不行,你就给我送回来。”
孙兴旺此言一出,那狗竖起的尾巴瞬间垂了下去,抬起狗脸,眼神莫名地看着孙兴旺。
孙兴旺把他那伤手一翻,使手背在狗头上轻轻蹭了蹭,然后另一只手指向赵军,道:“老虎啊,以后你就跟着这小爷们儿啦!”
狗闻言,转脸看向赵军,然后再看孙兴旺。
孙兴旺见状,又指着赵军,对狗说道:“我不能领你上山了,你跟着他去。这小爷们儿是打围的人,不能亏了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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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闻言,再次转脸看向赵军。
赵军没看狗,而是看向了神色淡然的孙兴旺,道:“大叔,这狗跟着我,我肯定不能祸害它。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