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老头子不承认,但赵军却说:「徐爷,上回咱们一块儿去打老虎崽子的时候,我就感觉你不对劲,那老虎崽子皮,一张多少钱呢?你说给我,就给我了?」
那次徐长林请赵军跟他去打猞猁,只要了一个猞脑袋,却不惜给了赵军一整张猞猁皮。
一整张的猞猁皮,多少钱呢?
三干来块呀!
徐长林咋这么舍得?
说他是为狗报仇,可是说不过去啊。
而那次打下猞猁,徐长林要走了猞猁脑袋,今天又来买豹子脑袋,赵军当即断定,这老头子要整歪门邪道。
虽然徐长林不承认,但赵军仍语重心长地说:「徐爷,我是小辈人,我本不应该说。但这个事,除了败祸钱,再就是败祸人。
那个土豹子的脑袋,现在就搁我家扔着呢。我不卖给你,最后也是个扔。卖给你,我还能换俩钱。但咱爷们儿一个屯子住着,我知道你这是往里扔钱,我就说啥也不能卖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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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爷,你要是因为这个事儿生我气,我也不说啥了。」
赵军这一番话说的敞亮,徐长林闻言长叹一声,摇头苦笑道:「我也知道,但咱家就你徐叔......」
说到此处,徐长林摆手道:「行了,不说了,赵小儿啊,你是仁义,徐爷不生你气。」
听老头子如此说,赵军面露笑容,徐长林要做什么,和他没关系。可既然知道不对,还纵容徐长林,甚至从老头子这儿挣钱,那就是做损了。
刚拒绝了老头,赵军也感觉有些尴尬,便道:「徐爷,我家现在有野猪肉,是那个小黄毛子的肉,你跟我回去,我给你拿点肉吃。」
「不要,不要。」徐长林摆手道:「我还有个事呢。」
「啊?」一听这老头子还有事,赵军便问:「徐爷,还啥事啊?你说吧。」
徐长林往左右瞅了两眼,然后压低声音问赵军道:「你今年冬天在山上,看见哪个楞场伐下来大红松,能做寿材的,你给我留一个呗。」
老头子刚说完,就见赵军笑了,老头子问道:「咋的了?笑啥呀?」
这时候,徐长林有些不大乐意,买寿材是多么严肃的一件事啊,这咋还能笑呢。
赵军看着徐长林,却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你说这老头鬼吧?他还去捅咕那歪门邪道的事,甚至好几干的往里搭。
你要说他虎吧,低买高卖这一出,让他玩儿的可明白了。
他把自己寿材卖了,挣了一大笔钱,又让赵军去山里给他买,可赵军能挣他钱么?
只能多少钱买的,就多少钱给老头子,而且还得是员工内部价。
其实,这对赵军而言,并不算什么大事,别说徐长林和邢三两个老头了,就算再多五、六个,赵军也能置办下来。
但是赵军愿意帮邢三置办,却不愿意帮徐长林,只听赵军说道:「徐爷,这个不是事儿,但我得跟我们徐组长先说一声。」
嗯?」徐长林一听,忙道:「你跟他说干啥呀,就这么点事儿,你给徐爷办了就完了呗。」
「那可不是啊。」赵军瞪大了眼睛,很
严肃地跟徐长林说:「徐爷,我给你置办,到时候人家不得说么,验收组组长家叔的事儿,验收组组长不能给办,还得求一个小验收员给办。
这…不知道的,还得以为你们爷俩关系不好呢。再有人背后讲究我们徐组长,他还不知道咋回事呢。」
徐长林闻言,老脸上瞬间浮现一丝尴尬,之前他和他老伴的寿材,都是徐宝山给置办的。
不知道徐宝山怎么给操作的,反正木料是一分钱没花,两副寿材一共才要了徐长林十五块钱的加工费。
可现如今,徐长林把寿材给卖了,哪还好意思让徐宝山知道啊?
要不然,徐长林也不会来求赵军,别忘了,求人也是要欠人情的。
见老头子不说话,赵军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个事,赵军还真不能插手。但这并不是看老头子挣钱了他眼红,而是需要考虑徐宝山的感受。
刚才赵军说的不是推托之词,寿材不像别的东西,当侄子的是验收组组长,不能给自己叔置办,还得托别人给办,是不孝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