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俊武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兜里摸出一根烟插进嘴巴里,然后划着火柴点上。
嘶...
呼...
一口浓郁的烟雾吐到孙玉亭的脸上,金俊武冷声说道:“孙玉亭,亏你还是文化人,还是村委会成员,竟然没有意识到这已经不是一百斤粮食的问题。而是你抢夺了本该属于村民的活命粮食。”
说着话,金俊武心中涌出一股火气,声音越来越大。
“孙玉亭,你知道吗,我们金家的金老四,他母亲常年有病,只能躺在床上,他媳妇儿又怀孕了,也不能出工,全家人全靠着他那点工分过日子,压根就不够吃。
好在上面将他选为咱们村的贫困户,特意拨发了救济粮。这些粮食本来应该能让他家吃饱肚子,却被你贪下了。
要不是我们金家人帮忙,金老四的媳妇儿也许连孩子都生不下来!”
“那可是两条人命,你觉得自己应该吃花生米吗?”
“我....”孙玉亭额头上冒出冷汗,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
金俊山接着说道:“还有金茂林,他是个光杆子,家里有两位老人需要养,早就揭不开锅了,你也贪了他的粮食,等于是害了三个人,你觉得不该吃花生米吗?”
“噗通”
孙玉亭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了,跪在了地上,浑身发抖得跟麦糠一样。
“我,我不是故意的.....”
见孙玉亭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了,金俊山知道时机已经到了。
他拍拍金俊武的肩膀,让他站到一旁,然后蹲在孙玉亭面前,冷声说道:“孙玉亭,你这次可是犯了大罪,按理说我应该将你送到镇上....”
说到这里,金俊山没有接着说下去。因为有些事情,一旦主动提起,就失去了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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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玉亭的表现果然如金俊山预料的那样,瞬间来了精神:“俊山哥,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我能够做到,绝对不会推辞,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救我,对不对?”
孙玉亭也不傻,他并不相信金俊山是出于好心才没有直接对他下死手。
金俊山将孙玉亭扶起来之后,笑着说道:“玉亭啊,事情很简单,只要你告诉我,那年咱们跟隔壁村子一块疏通河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年?”孙玉亭神情有些茫然。
金俊山提醒道:“就是刚回到双水村那一年。”
听到这话,孙玉亭才算是醒悟过来:“你说的是跟周家庄生产队一块挖淤泥的那一次啊。”
“没错,为什么上游的堤坝会突然坍塌?”金俊山追问。
“.....那,那是因为....”孙玉亭脸色大变支支吾吾的说道:“可能是上游的水太多了,当年镇上的技术员不是在事故发生后,到咱们堤坝上检查过了吗,就是因为什么水压太大造成的,对了,还有蚂蚁蛀堤坝的因素。”
“孙玉亭,你不老实啊!”金俊山冷笑道:“当年的堤坝可是咱们好几个村子一块修建的,没有人比我更能了解堤坝的质量了,别说水压了,就算下大雨,也不会垮。”
孙玉亭此时冷汗已经冒下来了。他感觉到这次金俊山所图的不仅仅是将田福堂拉下台。
只不过他也清楚田福堂的实力,要是被田福堂知道是他泄露了消息,那么麻烦就大了。
孙玉亭思索明白后,深吸一口气,道:“俊山,当初真的只是个意外,再说了,我一直在挖淤泥,压根就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到河水冲下来的时候,我还特意喊大家伙赶紧逃。别人都撒丫子狂奔,谁能想到周恒天那个傻帽,竟然为了一头毛驴,又回去了。”
孙玉亭的表现,没有出乎金俊山的预料。
这么大的事情,要是孙玉亭直接承认了,那才值得怀疑。
金俊山从兜里摸出一个烟塞进孙玉婷的嘴巴里,划着火柴帮他点上,这才缓声说道:“孙玉亭,你别以为当年发生的事情没有人知道,有句老话叫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现在是看在咱们是老朋友的面子上,给你这次机会,你要是把握不住,那么我只能将你送到镇上了。”
他采取了软硬兼施的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