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负二层的一个酒吧里,当时光线暗,它又贴在一面员工休息室的墙上,我带不走,当时身上手机又没电了,所以……”
“你杀了一个船员,”赫斯塔低声道,“为了试探什么?”
“可能……也不能说是试探吧,”勒内双目半合,“很复杂的心情,您知道,当时那个船员非常无礼……这里人太多了,要不我们——”
“说下去。”
勒内喉咙动了动,“她不许我们上去找罗博格里耶先生,哪怕当时我们威胁要对她动手,她也不允许我们去七层甲板……我当时,有些生气,但一想到之前看到的文件——这些船员每天都会看到一份当日公告,我突然又意识到,她之所以紧紧拦着我们,可能就是顶层甲板上有什么不方便让我们看的东西,所以……”
“所以你杀了她,然后和其他人一起上了顶层甲板。”
“因为她当时一直扬言要喊她的同事过来!我不能让她走漏消息,万一这些船员背地里干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她这么一闹,别的人不就有时间掩盖了吗?”勒内睁大了眼睛,“而且当时楼下甲板还有爆炸声——荆棘僧侣里有个叫艾希礼的死了,那是最好的机会,所以……我才下了决心。”
“好啊,当机立断,”赫斯塔点了点头,“那之后在七层甲板,你们发现什么可疑线索了吗?”
“赫斯塔女士,”勒内用哀求的口吻开口,“我能先问您一个问题吗?”
“说。”
“我们能否得到您的庇佑?”勒内目不转睛地盯着赫斯塔的脸,不准备放过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您不必说一些套话假话来哄我,只要告诉我能或不能就够了——如果您觉得我们这些人碍眼,我们马上消失,接下来也绝不打扰您,我们发誓——”
“我该怎么理解你这个问题,”赫斯塔左手轻轻摩擦下巴,“如果你是问能力上的‘能’或‘不能’,想必你清楚答案,不然昨天用不着主动接近我——你是担心我没有那个意愿?”
“正是……”勒内脸颊的肌肉稍稍抽动了几下,“毕竟您是水银针,您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
“水银针的职责正是同螯合物作战,当然,我的这些解释在你听来估计是没什么力度,那我也告诉你一件事。”
赫斯塔略一停顿,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