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处,王楠感慨,“还是稳妥点的好。”
这话她说的颇有些唏嘘。
易迟迟看了她一眼,正好看见她眼里一闪而逝的忧愁,心里有了数,王楠怕是遇到了事。
事实证明她的判断完全正确。
晚上九点多,易迟迟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正准备熄灯睡觉,咚咚地叫门声传来。
王楠来了。
“迟迟,你睡了吗?”
“没睡,你等着,我给你开门。”
说话间,她起身穿上衣服来到门边放王楠进来。
门一打开,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她赶紧把门关上瑟瑟发抖的回到炕上,又拍了拍炕沿,“过来坐。”
“不了,我坐凳子就行。”
王楠还没洗漱,她也知道易迟迟爱干净,再者她有求于人,自然不可能做惹人嫌的事。
所以,她拉了易迟迟的小马扎坐下,坐姿端正跟小学生似的。
就差背着双手仰着头了。
易迟迟哭笑不得,“你可以放松点。”
王楠肩膀一垮,整个人的精神气给易迟迟瞬间散了的感觉,浑身上下都透着丧气。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欲言又止,易迟迟见此问道,“遇到事了?”
“嗯。”
她轻轻点了下头,扭捏了半天才道,“我想,我想问问……”抹了把脸,再次抬起头的她眼睛染上水汽,声音也带上泣音。
“迟迟,我也不瞒你,我妹妹出事了现在在医院要做头部手术,急需用钱。”
不等易迟迟追问具体情况,她一五一十秃噜了个干净。
事情其实不复杂,简单点来说就是王楠的妹妹王梅脑袋里长了个瘤子。
良性恶性王楠不清楚,但瘤子已经压迫到了神经,出现了头疼、头晕,走路不稳和昏厥等症状。
医生的诊断是趁着瘤子还不算太大尽快手术,不然瘤子还会继续长大,等下次再出问题,可能救都没办法救回来。
但开颅手术是大手术,王楠老家的医院做不了,只能去市里或者省里。
王家穷,父辈就没什么大出息,王母这么多年还是个临时工。
王父倒是扎染厂的正式工,还是技术工种,不幸的是工伤残疾。
因此,王父的工作被王楠大哥接手了。
不过她大哥没经验,虽然继承了王父的工作,却没继承王父的级别和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