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炳望着鬼谋的背影, 然后缓缓躺下,闭上了眼睛。
鬼谋离开之后,其嘴角隐晦地挑起一抹阴森且狡黠的冷笑。他双手背在身后,缓缓踱步,眼神时而飘忽时而凝聚,于心中暗自筹谋:“这熊大此刻看似忠心不二,然而切不可掉以轻心。谁又能确凿他并非凌虚武宗巧妙安插的奸细?务必要精心筹策,好好加以试探。”
于是,鬼谋停下脚步,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丝阴翳,不动声色地悄悄吩咐手下,手指轻轻点着其中一人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对熊大的一举一动进行无孔不入、细致入微的密切监视,哪怕是他与旁人多说了一句话,或者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必须第一时间向我如实禀报。”
紧接着,他又用手摩挲着下巴,眉头紧锁,在心中反复推演着给熊大安排的任务,确保这个任务既艰难无比又能试探出熊大的真实意图。
在他的精心盘算之中,倘若熊大能够成功达成,那或许还能有几分可信之处;可若无法完成,定然要让他陷入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的绝境。
德炳在养伤期间,很快就发现了鬼谋派来暗中监视他的人。
他心中暗自咒骂:“这鬼谋果然阴险,看来我还是没有完全获得他的信任。”
这天,德炳故意在房间里自言自语道:“唉,这次伤得太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真怕耽误了为吞天盟效力。”
监视的人将这话传给了鬼谋。鬼谋听后,脸色阴沉,思索片刻说道:“再观察他一段时间,我倒要看看他是真伤还是装的。”
过了几日,鬼谋亲自前来探望德炳。
鬼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熊大,这伤养得如何了?”
德炳连忙做出虚弱的样子,回答道:“大人,还得些时日啊,我这心里着急,可身子不争气。”
鬼谋盯着德炳看了一会儿,说道:“哼,那你就好好养着,不过吞天盟可不养闲人。接下来,可能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等着你,你可要做好准备。”
德炳心中一紧,但嘴上说道:“大人放心,只要我能起身,定当万死不辞。”
鬼谋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德炳躺在床上,他身上的伤口纵横交错,尤其是胸口那道深深的剑痕,皮肉外翻,虽然已经经过了处理,但依旧红肿不堪,稍微一动就会牵扯出钻心的疼痛。他的右臂也缠着厚厚的绷带,那是被暗器所伤,至今还隐隐作痛,手指都有些麻木。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身下的被褥,将被褥揉得皱巴巴的。脑海中思绪如乱麻般交织,心乱如麻:“如今局势对我极为不利,鬼谋士步步紧逼,我必须得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他的牙齿紧咬着下唇,都快咬出血来。
他翻了个身,却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但这疼痛反而让他的头脑更加清醒了一些,他那不服输的性子让他强忍着痛楚继续思考:“首先,不能表现得过于急切想要恢复。我得继续装出伤势严重,哪怕起身都要喘几口气,行动不便、弱不禁风的样子,让他们放松警惕。其次,得想办法和凌虚武宗那边取得联系!”
他想着想着,又烦躁地捶了一下床板,却不小心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可即便如此,他眼神中的坚定未曾有丝毫减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