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还得设法把树杈上的那只鞋子给取上来。
这是一棵扎根岩石缝隙里的劲松,横卧在悬崖边,目测一下,树干完全可以承受三个成人的重量。
我当过特种兵,在我服役期间,专门特训出一项平衡身体的技能,那就是高空行走。
现在,我只要踩在树干上,走过去把鞋子取来,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恰好崖边长满茅草,可以抓住茅草,就可下到松树横伸的主干上了。
只是,下边就是山谷,稍不留意,就会掉下去,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去掉两个如字,就是我面临的现实难题。
可是,鞋子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那就是她的尊严啊!
想了想,我一咬牙关,转脸跟茶花嫂子说道:“我下去把你那只鞋子给你够上来,等会,在我回来以后,你拉我一把。”
“不行的,那样太危险!”
听说我冒着生命危险只是为了取回一只鞋子,茶花嫂子登时感动了,失声尖叫起来。
我淡淡一笑:“你别担心茶花嫂子,我当兵的时候,经常干这种事,再说了,鞋子对于一个好女人来说非常重要,我不想让你丢。还有,拉我的时候,记住,你一定要趴在地上。”
让我一直感动的,是在梦池边,我听到了茶花嫂子对她男人铁锁的那些忠贞告白,一句,我不想让你丢,道出了我此时的心声。
而让茶花嫂子趴在地上拉我,那也是为茶花嫂子的安全考虑的,毕竟趴在地上,要比蹲着站着安全系数大多了。
能被一个素昧平生的人这样呵护,茶花嫂子心里很感动,忽然不知道怎么劝说我才好了。
而就在这时,我抓住茅草,已将半个身子续到崖下。
月光下,整个取鞋过程惊险而又惊心,茶花嫂子嘴唇紧咬着,小手死死地揪着衣角,眼里,噙满激动的泪花。
就在我走到崖边,她居然不怕危险,不顾一切的蹲在崖边,两手合抱的去捞我的手,然后感动的失声哭了。
“别哭,我不是回来了吗,告诉你吧,你哭的样子,没有笑的样子好看。”
踩着松树横伸的树干,我信手把鞋子放在崖顶的草丛里,然后,两双互助友爱的手心交叠在一起,一双坚硬有力,一双纤细白嫩。
“茶花嫂子,你快退后,刚才下来的时候,我感觉茅草韧性挺大的,你退到安全地方,我抓住茅草,一个纵身也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