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人,让卑职去请吧。”梁相文对西陵云烨请求道。
西陵云烨鄙夷地瞥了一眼梁相文,哼了一声,不再搭理。梁相文见屋内无人动身,便不敢怠慢地立即转身向东厢房走去。
见梁相文离开,西陵云烨坐在审讯室内,眼中闪烁着一丝阴冷的光芒。他知道梁相文如此主动,是想要趁机提醒岑思卿。但今日,他早已做好准备,胸有成竹,绝不打算空手而归。西陵云烨在心中暗想着,即便他梁相文再有本事,也不敢违抗圣命。
不一会儿,岑思卿在梁相文的引领下来到了审讯室。他紧不慢地坐在了审讯室中间的椅子上,注视着西陵云烨。虽然面色还有些虚弱,但岑思卿姿态却毫不示弱。
时隔多日,岑思卿与西陵云烨二人再次相见,竟然默契地都冷笑了一声。
“晏王殿下,别来无恙啊?”西陵云烨带着几分戏谑对岑思卿说道。
岑思卿微笑以对,只是气力尚不足,声音有些虚浮:“御史大人不必如此客气。”
二人互看了一眼,各自心领神会。表面上言辞客气,但语气间却都隐含着锋芒,悄然展开了一场无声的较量。
西陵云烨低头瞧了一眼桌上的文书,又抬眼瞥了一眼岑思卿,嘴角微微上扬:“今日,本官来便是想知道,晏王殿下可打算招认了?”
岑思卿盯着西陵云烨的双眼,干笑着反问道:“你猜呢?”
西陵云烨闻言,大笑一声。他摇了摇头,抬手指了指岑思卿,好像是朋友间的打趣一般:“本官知道,晏王殿下有骨气。”说完,又变脸,用冷峻的眼神看向岑思卿,胁迫道:“这案子拖了这么久了,晏王殿下也应该认清现实了。还是招认了为好,免得再在这里受罪了。”
岑思卿面带微笑,不为所动,静静地注视着西陵云烨,一言不发。
“圣上已经命令尽快结案。本官身为都察院御史,今日必须有个结果。”西陵云烨语气坚决,一字一顿地说道:“无论晏王殿下愿意招认与否。”
岑思卿听了,轻笑道:“看来,你这个代班的都察院御史,也不过这点本事而已。之前的屈打成招不成,今日便打算逼供画押了吗?”
西陵云烨心中一凛,想着,先任由着岑思卿嘴硬一会儿,反正今日的目的不是与他争论。
“依本殿下看,你还是更适合佥事一职。”
这一句话,岑思卿既含沙射影地嘲讽着了西陵云烨,又揭了西陵云烨的底。屋内都察院的护卫们听闻西陵云烨先前只是区区一名佥事,都面面相觑,默默交换了一个眼神。
西陵云烨察觉到了旁人的反应,顿时恼羞成怒,指着岑思卿怒道:“岑思卿,你少得意。今日本官便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语毕,他命令旁人道:“来人!伺候晏王殿下画押!”
听令,侍卫们都犹豫了片刻,但很快又不得不从命的硬是押着岑思卿,并将其推至案前。
岑思卿被迫压在西陵云烨的案几上,动弹不得。西陵云烨抓起岑思卿的右手,将其手指掰开,沾上红色印泥便往文书上压。
岑思卿自然不从,单手与西陵云烨做着较量。只可惜,他大病初愈,不敌西陵云烨的力气。很快,他的拇指离开文书仅差一丝微弱的距离。
就在这关键时刻,审讯室的门被推开。
西陵云烨仍然强压着岑思卿的手,却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停手!”